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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整個保溫盒都見了底,安暖終于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膈。

“謝謝你啊書荷,這麽及時的拯救了我的胃。”

“沒關系啊,以後你的一日三餐我就承包了,到時候天天都讓你吃個飽。”

“不行不行,你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怎麽可能一天圍着我轉呢。”

雖然說美食的誘惑力很大,但是安暖還是懂得分寸,不能貪得無厭。

“沒關系的”,許書荷将手中削幹淨的梨子遞到了安暖的眼前,“我有個親戚也生病,正好就住在這家醫院,他在這裏無親無故的,我每天都要來照顧她,順便也就照顧你了啊。”

“可是……總歸不太好吧。”

雖然這個理由很合邏輯,可是安暖不太習慣這樣的白吃白喝。

“不如這樣吧,我住在醫院的這些天,你幫我送飯,然後我那工資給你好不好?”

“不不不,哪有這麽麻煩,鄰裏之間,舉手之勞而已嘛。”

許書荷怎麽敢要安暖的錢,連忙擺手拒絕了。

“不行,書荷你要是不接受這個錢的話,我就只好拒絕你的好意了”,安暖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你想想看嘛,要是給你錢,我每天吃飯才能吃得心安理得,順帶着還能提提要求嘛。”

看着安暖認真的樣子,許書荷也不知道該如何推辭,只好點頭答應了。

安暖瞧着許書荷點頭答應,這才心滿意足的咬下手邊的梨子。

嘿嘿,真是太佩服我的聰明才智了。

兩個人在病房裏聊了好一會兒,看着天色已晚,安暖便提醒着許書荷早些回去,畢竟這年頭社會都不太安分。

許書荷一瞧時間,也覺得差不多了,收拾好了碗筷便和安暖道了別。

關上病房還沒走出多遠,包裏的手機邊突突的震動起來。

“喂,洛總,您好。”

“嗯,她吃飯了嗎?”

許書荷看着手裏輕飄飄的保溫桶,笑着應答到,“今天安暖小姐的胃口很好,您讓做的鲫魚湯都全喝光了。”

“哦?是嗎?”洛澤川坐在車裏,懶散的靠在車座上,眼裏閃過一絲無人覺察的笑意,“今天你去她有沒有懷疑什麽?”

“沒有的,我告訴她我的親戚生病了也住在這家醫院,所以就順道過來看了看她。”

“不過,我提出以後天天給安暖小姐帶飯時,她非要那工資給我,她說她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如果我不接受,那她也不接受我的好意。”

許書荷思忖了一下,還是覺得該把這件事告訴洛澤川。

“洛總,你說這該怎麽辦?”

“沒事,她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電話這頭的洛澤川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女人倒還真是有自己的骨氣啊。

住院的這幾天,是安暖這段日子過得最舒坦的時候了。

每天有人把飯菜送到嘴邊不說,又沒有繁重的工作等着自己,最重要的是洛澤川那個煩人精終于想是開了竅一般,難得給了安暖幾天清淨的日子。

“安小姐,今天是不是要準備出院了?”

許書荷看了看鐵杆上的吊瓶,和安暖閑聊着。

“是啊是啊,終于能夠回家睡覺了,這醫院的床都快把我骨頭睡散架了。”

安暖伸了伸懶腰,對于即将到來的出院,心情甚好啊。

“別別別亂動啊”,許書荷連忙按住安暖已經回血的手臂,“你別忘了自己還在輸液呢。”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一激動就給忘了。”

安暖看了看身旁的吊瓶,沖着許書荷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對了,書荷,你家的親戚還在住院吧,待會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坐在對面的許書荷身子一僵,要是安暖不說,自己都已經忘了這個茬了。

“呃…..之前忘了告訴你,我親戚前幾天就已經出院了,所以就沒那個必要了。”

“啊…..好吧。”

安暖的口氣裏明顯透露着幾分遺憾。

哎,自己蹭吃蹭喝這麽久,還沒來得及感謝呢。

………

磨蹭着收拾了一通,安暖才不情願的走到了護士站。

這個洛澤川,辦住院手續的時候都不知道考慮考慮我的經濟水平,這些天在VIP病房過了次有錢人的生活,可是我的錢包就要空了。

“您是安暖小姐?”

護士站裏的小護士聲音別說多溫柔了。

聽着這聲音,安暖不由得想到以前住普通病房時遇到的護士大媽,每天板着張臉生怕自己付不上醫藥費似的,想到這兒,安暖渾身就一哆嗦。

果然錢是個好東西啊。

“安暖小姐,您的醫藥費已經被洛先生全額報銷了,所以您不需要再支付醫院任何費用。”

“洛先生,哪個洛先生,洛澤川是不是?”

聽到這裏,安暖的眼神瞬間就犀利了起來。

“嗯,是的。”

“那我能問問我的醫藥費是多少嗎?”

雖然已經被洛澤川預付了,但是安暖還是準備将這錢還給洛澤川,這種人,最好還是不要欠賬的好。

“十四萬。”

安暖聽着對面的傳來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

“嗯,安暖小姐,因為你住的是本醫院最好的病房,所以您每天的住房費加上藥品費就是1萬,您住了兩個星期,所以一共是十四萬。”

此刻的安暖,剛剛的笑容已經完全僵住。臉頰的肌肉都松松的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縮成了小圓孔一般的大小。

“十…..十四萬。”

這三個字像是安暖頭頂猛然炸響的驚雷,炸得安暖連連緩神了好久。

自己才大病初愈,也不至于送這麽個大禮來慶賀吧。

安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醫院,只覺得一路上十四萬這三個字壓得自己怎麽也笑不出來。

十四萬這個數字對于安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才聽見這三個字時安暖都後悔問出那句話。

安暖啊安暖,你生什麽不好,偏偏生病。現在欠了這一屁股的債該怎麽還啊。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醫院門口,垂着腦袋思忖了好一會兒,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态,安暖還是撥通了洛澤川的電話。

“喂,找我有什麽事嗎?”

電話還沒響兩聲,就被接通了。安暖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洛澤川突如其來的問候吓得安暖險些沒有站穩腳跟。

“那個……我找你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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