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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安暖支支吾吾的聲音,洛澤川的嘴角瞬間就有了笑意。

這個女人發燒是燒到開竅了嗎?居然還會主動來找我商量事情了。

“說吧找我什麽事。”洛澤川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氣息,不讓安暖聽出任何的端倪。

“我這裏不是出院了嗎,聽….聽說醫藥費是你幫我交的。”

提起醫藥費,洛澤川瞬間就明白了安暖打這個電話過來的用意。

“哦,你是說那十四萬啊,怎麽了?”

說到這兒,洛澤川還故意強調了那個數目。

“是是是,我知道我欠了你十四萬。不過我現在一時間拿不出這麽錢,所以能不能分期付款啊?”

安暖說到這兒,低頭不停的用腳尖戳着地面,一張小嘴翹得油壺都能挂老高了。

“其實你也可以将金錢債務以勞務的形式償還的。”

“勞務形式?”

洛澤川的眼角微微上揚,那狡黠的笑容又浮了上來。

“是啊,就像之前那樣,幫我打工。”

“我拒絕!”

一想起上次和洛澤川度過的十二個小時,安暖就覺得惶恐。

“哦?那你要選擇現金償還也可以,不過我這錢可是要收利息的,一天一萬。”

“什麽!”安暖的眼珠子都要瞪落到地上了,“洛澤川你不要太過分啊,我肯還你錢都算好的了,可你也不能這麽趁機敲詐我啊,一天一萬,黑社會的高利貸也沒有你這麽高啊。”

聽着電話裏安暖急躁的聲音,洛澤川知道這蠢女人又上鈎了。

“沒辦法啊,我給了你另一個選擇,你不願意,那就只要堅持你的态度好好還錢了。”

“就不能少一點嗎?”

“不能!”

聽着洛澤川如此果斷的拒絕,安暖覺得對這個世界深深的失望。

老天爺,你一劍殺了我吧…….

聽着電話裏久久,沒有回應,洛澤川又輕聲的問候了一句。

“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要打工多久?”

如果聲音也可以殺死人,電話裏的安暖已經将洛澤川千刀萬剮了。

“一天一萬,十四萬就是兩個星期,剛剛好。”

“那我要做些什麽?”

“你來了就知道,明天早上六點,準時來我家報到!”

說完洛澤川就一把掐斷了電話,透過手機的黑屏,洛澤川眼角的笑意已經入木三分。

安暖啊,這次是自己要送上門來,可就不怪我了。

而電話另一頭的安暖,對着空曠的馬路大吼了一聲,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和憤怒宣洩到對面。

洛澤川你這個混蛋,早上六點能有什麽工作要做啊,我可是才出院的病人。

大病初愈你就給我送這麽大的禮物,真是謝謝你啊!

畢竟平時上班都沒有起過這麽早,為了準時六點出現在洛澤川的樓下,安暖一狠心就把鬧鐘調到了5點30分。

不過雖然鬧鐘調到了這麽早啊,安暖醒來的時候還是已經5點45了。

慌忙的從床上爬起來,安暖這個時候恨不得自己變成八爪魚,兩只手化妝,兩只手洗漱,最後剩四條腿跑到洛澤川的樓下。

可是事實就是安暖連鏡子都沒來得及照一照,随便抓了幾下頭發就上路了。

敲開洛澤川的大門時,正好迎上了一股不懷好意的目光。

“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就遲到了5分36秒,下次再這樣,我要扣你工資。”

放下手腕上的表,洛澤川一臉總裁的樣子挑着刺。

“還有,來我家工作這也是工作,你不要這麽敷衍好嗎?妝不化,頭不梳,連衣服的搭配都這麽奇怪,簡直就像顆行走的聖誕樹。“

安暖一聽這話,也是炸毛了。雙手插在腰上,氣勢擺得足足的。

“拜托洛先生,你看看外面的雞都還沒叫,我能在這個點趕過來已經不錯了,你還要要求我化妝,做造型,你是不是準備讓我不要睡覺了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來我家睡覺的。”

洛澤川是逮着一點機會就耍無賴。

“無聊。”安暖朝着洛澤川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洛澤川也不生氣,反正時間還長,後面有的是時間來報複。

安暖垂着腦袋跟在洛澤川的身後,兩只腳不安分的踢着周圍的空氣,雙手背在身後使勁的握着拳頭。

這個該死的洛澤川,這麽早就讓我來報道。本姑娘能來就不錯了,還這麽多的要求,看我後面怎麽捉弄你。

安暖低着頭只顧一門心思的郁悶,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頂着個腦門就撞了上去。

雖然撞上的是一堵厚厚的肉牆,可是洛澤川那長期泡在健身房的體魄,也足以把安暖的小腦袋撞得生疼。

“哎喲”,安暖捂住腦袋,吃疼的說到,“洛澤川你幹嘛啊?”

洛澤川才是覺得好氣,明明是這個家夥跟在後面還不長眼睛,現在居然還對着自己大呼小叫的。

“我可告訴你了,現在你就是一個打工還債的人,怎麽可以對你的上司這麽指手畫腳的。”

“哦!那你要我怎麽辦?”

“哼哼”,洛澤川悶笑一聲,轉過身邊走邊說,“從現在起正視你的地位,以後請叫我洛總。”

洛總,我呸!

安暖聽着這話雞皮疙瘩的掉了一地,掄起自己小粉拳就朝着前面的空氣使勁的揮去。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前面的洛澤川像是嗅出了什麽端倪,好好的走着又突然的轉過身來。

安暖被他這一轉身着實吓得不輕,小粉拳還停留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不過安暖的眼珠一動,順勢就伸了個懶腰。

“哎,今天的空氣好好啊!”

洛澤川看着安暖這浮誇演技,真真是打心底覺得這女人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走上了二樓,洛澤川吩咐這安暖留在門口,自己則“啪”一聲關上了房門。

雖然洛澤川吩咐了安暖站在外面等着,可是安暖哪是靜的下來的主兒。

洛澤川一走進去,安暖就頂着雙大眼睛到處轉悠。

雖然說洛澤川的家安暖曾經也住過一段時間,不過三年的變化還有的。

曾經的木質的牆柱已經刷新上了一層古紅色的油漆,頭頂上那浮誇的被安暖吐槽了好久的吊燈終于撤下,取而代之是讓人覺得舒心的暖黃色燈罩。

以前安暖老是抱怨着整個家裏面古板得就像民國豪宅,不過現在樓梯的每一個轉角處都擺放着一盆半米高的綠色植物。

這個洛澤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品位了?

安暖邊走邊瞧,不知不覺見就走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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