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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剛剛下了一場雨。很小很小,小到沒有任何一個城市的天氣預報播報、也沒有打濕世界上的任何一寸土地。也很大很大,大到足以淹沒我心裏的一座島。”——出自網絡。

天光正好。

既然人走不掉,應曦幹脆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和謝采洲對峙上。

不差這十分鐘八分鐘。

她倒要聽聽看,謝采洲還有什麽新套路、新說法,用來狡辯。就當做是豐富人生經驗閱歷了。

在應曦平靜目光下。

謝采洲難得、也體驗了一把驚慌失措情緒。

聲音不自覺打了個磕絆。

“那個……就是一個學妹。我跟她壓根就不怎麽認識。都是瞎傳的。”

應曦笑了聲,“謝采洲,現在連敢作敢當都做不到了啊。”

謝采洲:“……”

“之前你拿我打賭的事情,當時看你認得那麽爽快,我還敬你是個男人,至少渣得明明白白。現在是怎麽了?”

頓時,謝采洲像是啞巴吞了黃連。擰着眉,十分苦惱模樣。

只默默擡起手臂,抓了下頭發。

巧言令色技能在小姑娘面前,好似全數失效。

怕她猜出什麽端倪。

又怕随便找個借口之後,她又誤會到別處去。

患得患失。

瞻前顧後。

然而,不消片刻。

謝采洲幹脆自己宣布敗下陣來,抿了抿唇,将那疊資料強行往應曦懷裏一塞。

賭氣般、悶悶開口道:“沒有就是沒有,有什麽敢做不敢當的。應曦,你別給我預設什麽人設,壓根都是你自己瞎想的。”

“……”

什麽預設人設、什麽瞎想?

得虧他說得出來。

應曦瞪大眼睛。

正欲開口。

謝采洲手指動了動,随意地替她理了下鬓角,将四下亂飛發絲攏到耳廓後。

明明是親昵動作,偏偏做得很是克制。

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他匆匆開口、丢下一句:“行了,你好好複習,我先回去了。”

“……謝采洲!”

“回見,寶貝兒~”

謝采洲長腿一跨,三兩步、已經走到應曦夠不到位置。

他回過頭。

朝着小姑娘遙遙一笑。

又輕輕眨了下眼。

應曦:“……”

複習時間總是過得極快。一晃眼,好像什麽都沒有學進去,就馬上要進考場。

專業課開考前,半空又飄起了細雪。

教學樓裏嘈嘈雜雜。

應曦也跟着朝窗外看了一眼。

很快,轉回視線來。

低垂下頭,将水筆架在虎口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轉。

自顧自在腦中默默整理思路。

早已沒什麽興奮感。

表情看起來頗有些無動于衷。

這是應曦倒數第二門科目。

下午再考一場,就算是徹底結束,整個專業開始放寒假。

她也不能繼續拖下去,不得不收拾東西回家。

不消片刻。

監考老師面無表情走進來。

還沒等說什麽,偌大一個教室,倏地就安靜下來。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應曦将筆和學生證整整齊齊碼在桌角。

收回手。

視線不經意往上一擡。

倏忽間,她怔愣了半秒。

剛剛那一晃眼間,謝采洲似乎是從教室門外一閃而過。

再定睛,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

應曦渾身僵硬。

倏忽間。

她猛然意識到,剛剛那一刻,她第一反應不是“謝采洲又來糾纏不休煩人”了,而是“謝采洲這個點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想來看看、整理給她的複習資料有沒有發揮作用嗎?還是又非得來說句“考試加油”嗎?

這種變化。

好像有點要命。

監控老師走過去,将門關上,宣布:“準備考試。”

應曦抿了抿唇,沉下心來。

沒有再多想。

……

電氣班所有考試結束。

寝室裏。

陳亞亞早已經收拾好東西,搭晚上火車回家去,以免正撞春運大軍。她暑假就沒有回家,等于一年沒回去了。這會兒,一貫低眉斂目表情裏、都能看出些許迫不及待來。

相比之下,應曦就有點不急不緩意味。

動作漫不經心、似乎對放假興致不高。

想了想,她擡起頭,問陳亞亞:“丫丫,要不今晚我送你去火車站吧?”

陳亞亞不明所以,“曦曦,你會開車啊?”

“那倒不是……”

這答案,簡直叫人啼笑皆非。

不過,陳亞亞記憶力不錯。

只停格一瞬,驀地,想到之前應曦在寝室打得那個電話。

她沒有大驚小怪開玩笑,搖了搖頭,慢聲細語道:“那你就別這麽麻煩來回奔波了。但是時間還早,我們可以一起在市區吃個晚飯。”

應曦咬着下唇。

點點頭。

兩人各自收拾好東西。

周薇和楊珮菱還有一科沒考完,安排在後天,所以還不能回家。

同她們倆簡單打過招呼。

電氣班兩個女生先一步開始長假。

應曦和陳亞亞背起書包、拖着行李箱,并肩走去搭校車。

再過十幾天就是春節。

江城已經度過了一年中最冷時段,慢慢地,就要活動起手腳、準備邁入春日。

這會兒,走在路上。

比元旦那陣,要來得輕松許多。

至少夜風不甚刺骨。

校車時間還早。

應曦和陳亞亞不着急,一邊走,一邊随口閑聊着。

“吃什麽呢?”

“烤肉?”

“嗯,行啊。”

頓了頓。

陳亞亞觑了應曦一眼,小心翼翼試探道:“曦曦,你姐姐……你家裏最近怎麽樣啦?”

“……”

路燈下,應曦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

纖長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輕輕扇動幾下。

然而,她表情依舊平靜,聽到這個提問後、似乎也沒有什麽改變,依舊不動如山。

“沒有怎麽樣啊,就一直那樣。”

反正,她人不回家,他們一家三口人其樂融融,應該很是不錯。

這段日子裏,應曦早計劃好,過兩天就去找個家教兼職,将寒假填得充實一點、賺點生活費,也免得每天呆在家裏礙眼。

但今晚這一頓争論斥責。

大抵是免不了了。

陳亞亞:“曦曦,你別不高興了啊。”

應曦回過神來。

笑了笑,“沒有啊,沒有什麽不高興的。他們怎麽想怎麽說,和我沒有什麽關系的。”

“……”

說話功夫。

兩人已經快要走到校車站。

然而。

下一秒。

謝采洲再次陰魂不散、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側邊走出來,擋在她們倆面前。

“曦曦,晚上好。”

“……”

華燈初上。

差不多快到吃晚飯時間。

謝采洲卻是睡眼朦胧、剛剛睡醒一樣。頭發應該是剛吹幹,蓬松自然,懶洋洋搭在眉骨上,襯得五官俊朗,一副絕世少年郎模樣。

他手指勾着車鑰匙。

還是那輛大g。

謝采洲懶懶散散地一彎腰,将應曦手裏行李箱接到自己另一只手上。

慢吞吞開口道:“我送你們。”

應曦:“不用麻煩。”

他笑了笑,“我是不麻煩。走吧,別擠校車了,這個時間都是放假的學生,你們行李箱都怕放不下。”

“那我們也……”

謝采洲不想聽她拒絕,轉過身,直接将應曦箱子拎走。

背對着兩個小姑娘、擺擺手,示意她們倆跟上。

接着,又順勢補充道:“……你室友要回家吧,我直接給她送到車站。省得你們倆再倒地鐵了。”

應曦和陳亞亞對視一眼。

“丫丫……”

陳亞亞笑了笑,趕緊說:“我不嫌麻煩的。曦曦。”

言下之意。

這是應曦自己的事。

別人都是順帶。

陳亞亞當然不會是那種、嫌拿行李搭地鐵麻煩,就将好友置于尴尬境地、水深火熱之中的人。

所以,完全不需要考慮她。

應曦抿了抿唇,長嘆口氣,小聲嘀咕:“這種恐怖前男友到底該怎麽搞……”

陳亞亞:“我怎麽感覺好像沒之前恐怖了。”

“那是你的錯覺。”

話雖然這麽說。

但東西已經被人拿走,她也莫可奈何。

只得加快腳步、追上去。

……

有謝采洲這個麻煩橫插一杠,烤肉晚餐徹底泡湯。

不過,奔馳速度确實比校車快上許多。

沒一會兒。

遠遠地,“江城火車站”巨大标志已經出現。

謝采洲将車開進停車庫。

熄火,下車。

主動去開後備箱,将陳亞亞行李全數擡下車。

“曦曦,你陪你室友吃飯好了,我在這裏等你。”

應曦有些訝異,“啊?”

謝采洲彎了彎眉,“不是說要吃烤肉麽?去呀,我記得隔壁商場裏就有。你自己的行李放車裏就行,一會兒過來找我,我再送你回家。”

“……”

應曦萬分震驚。

這還是得了少爺病的謝采洲謝大少嗎?

其他不說,就連她是正牌女友那會兒,可都沒有得到過他費時間等待、這種殊榮。到後來,更加是恨不得在她生活裏留下濃墨重彩筆畫,叫她日日為他困擾,才能甘心。

連強迫那種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足夠報警的程度。

由此可見。

底線,已經一降再降。

哪怕今天還是有點半強迫性質,但至少——确實如同陳亞亞所說,沒有那麽恐怖了。

只可惜,應曦沒什麽心思再去費時費力、揣摩他想法,整天整夜、仔細研究那些情情愛愛。

畢竟,還有其他更緊要事情要做。

至于謝采洲。

她也沒有辦法。

思及此,應曦低聲說:“東西給我吧,一會兒我自己打車走。”

謝采洲輕輕一笑。

沒說話,轉身回了車上,中控落鎖。

“……”

陳亞亞憋着笑,“現在已經不是恐怖前男友了,應該是不小心拿了霸總劇本。”

還是古早言情小說裏那種。

畢竟,陳亞亞平時忙于學業,偶爾只看點綜藝調劑,小說看得很少。

要說言情類,都得追溯到初高中那會兒了。

可不是古早畫風麽。

應曦:“別搭理他。咱們吃烤肉去吧。”

“好。”

……

轉眼,晚上八點多。

火車站燈火通明,看起來分外熱鬧。

吃過飯,應曦将陳亞亞送上車,回到停車場。

大奔還停在原地。

駕駛室敞着窗。

她輕手輕腳靠近,努鄰起腳尖,往裏瞄了一眼。

謝采洲手裏夾了支煙,沒有點燃,只随意壓在指間,早都被他不自覺按得扁了下去。

他側着身,腿上放了筆記本電腦。

另一只手搭在鍵盤上,眉頭緊緊蹙起,似是在思考什麽。

大G車型太過高大,應曦個子不夠,視線角度也不好,看不清屏幕上內容,只能依稀掃到滿屏幕代碼。

應該是在工作。

不可否認。

謝采洲正經起來,确實有種別樣魅力。

沉穩,又鎮定。

有種叫人信服的氣場。

不是做謝大少時那種高高在上、盛氣淩人,也不是搞對象時那種慵懶散漫、或者不甘心被甩時那樣瘋批恐怖。

應曦沒有見過他做科研是什麽樣子。

只能從這一個側目,管中窺豹、窺見一斑。

她踟蹰半秒。

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他,“……謝采洲。”

謝采洲身體微微一頓,擡起目光,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

當即,靜靜笑了起來。

語氣溫柔地問她:“你室友走了嗎?”

“……嗯。”

謝采洲将筆記本合上,随手扔到後座,調整好駕駛座、系上安全帶,“上車啊。在想什麽呢。”

應曦垂下眼。

慢吞吞挪到另一邊。

在前座和後座中猶豫了會兒,到底是出于家教使然、不好意思讓人當司機,拉開了副駕駛那側車門。

她坐上車。

目光飄飄蕩蕩、落在中控臺那煙盒上。

謝采洲順着她視線望過去,趕緊解釋,“沒有抽,放心。我知道你不能聞煙味。”

應曦淡淡地應聲:“哦,嗯。謝謝你。”

謝采洲扯了扯唇角。

沒再說什麽,發動了車。

一路無言。

這個點,晚高峰尚未過去。

火車站周邊道路堵得昏天黑地。

哪怕是奔馳,也只能和桑塔納一起,走走停停、殊途同歸。

應曦右手摸出手機,指尖頓了頓。

低下頭,開始背單詞。

另一只手卻一直插.在外套口袋裏。

紅燈。

車又一次在車流中停下。

謝采洲雙手抵在方向盤上,手指輕輕敲動着,一下、又一下,似是在思索什麽。

應曦按了暫停鍵,終于,将手從口袋中抽出來。

攤開手,掌心握着一塊威化餅幹。

她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說:“謝采洲。這個給你。”

謝采洲回過神來。

瞳孔染上驚喜。

“給我的?”

“嗯。”

“曦曦,你……”

應曦縮回手,語氣淡淡、打斷他腦補,“烤肉店給的,我吃不下了。你不要想太多。”

……

耽擱到九點。

總算開到應曦家那個老小區。

謝采洲熟門熟路,将車轉進小區大門。

保安還是上次那個。

見到陌生車牌,自然要出來盤問。

謝采洲降下車窗,“大叔,你好。好久不見了。”

保安大叔一愣,盯着他臉想了好一會兒,一拍大腿,頓悟過來:“應家老二的男朋友!沒記錯吧!”

謝采洲當即笑起來。

還沒等他點頭。

應曦已經探出頭來。

“不是的。這是我學長,他随便開玩笑的。”

保安大叔:“……”

應曦将目光移到謝采洲身上,喊他:“謝采洲。”

“知道了。”

他聳聳肩,沒再多說什麽。

月上柳梢。

應曦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先在門外默不作聲地深吸了一口氣,她這才摸出鑰匙、開門。

徐慧麗和應勇都在餐廳。

應橙倒是不在。

兩人聽到開門聲音,齊齊回過頭來。

應勇:“……曦曦回來了。”

應曦輕輕點頭,“爸,媽,我回來了。”

徐慧麗哼笑了一聲,重重一拉椅子,面對着玄關坐下,開口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怎麽沒憋死在學校呢?現在是越發翅膀硬了膽子大了,都敢跟你媽頂嘴了。”

應曦整個人頓了頓。

沒作聲。

徐慧麗愈發生氣,指着她,同應勇說:“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女兒,就這死樣怪氣的樣子,說什麽話都沒半點反應,一點廉恥心都沒有!你知道她上次跟我說什麽嗎?她說她自己沒比橙橙差。學習上的事不說,就她現在這性子,以後怎麽進社會啊!這次不就是麽?橙橙說她是被人陷害了,要不是這半死不活的臉,怎麽就會被人舉報陷害呢?怎麽人家不去舉報別人,單單舉報她啊?而且,我看她也不喜歡我們、也不喜歡橙橙的,養這麽大,養成了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素來,徐慧麗酷愛念叨。

但對應曦,她不會多說什麽,大多數就是“言盡于此”模樣。有什麽話、什麽關心之詞,都去對寶貝大女兒說了。

能說這麽一長串,倒是挺少見。

可見,這次突如其來的頂撞,确實讓她十分生氣。

沒有什麽傷心。

只是覺得挺好笑。

應曦沒忍住,彎了彎唇。

徐慧麗表情有點氣呼呼,拿了杯水,一飲而盡。

然後才繼續,“……你看你看,就是不說話,應勇,應曦她就是随了你!跟你一模一樣的!”

應勇趕緊安撫她:“好了好了,別說了,一場誤會而已。讓姑娘回房間去休息吧。你再說下去,要把橙橙吵醒了。”

徐慧麗輕輕“啊”了一聲。

似乎總算想起這茬。

這場景,應曦頗覺得有些怪誕滑稽。便輕輕笑了一聲,立在桌邊,總算,慢悠悠地開了口:“媽,我不是頂撞你,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

“別人陷害我,不是因為我性格不好。你不喜歡我,也不是因為我性格不好,只是因為,我不是個兒子。”

頓時,徐慧麗惱羞成怒起來。

“你在說什麽東西!應曦!這麽多年,我有虧待過你嗎?”

應曦:“是,沒有虧待過。但是您對我這樣,又憑什麽要求我和應橙一樣給您回饋呢?”

她從來沒有在這個家裏得到過什麽重視。

又怎麽能要求她、和應橙一樣,同家人親密無間呢?

心理學家阿德勒曾經說過,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應曦也談不上一生在治愈童年。

但她現在這種性格,和童年經歷,确實算得上息息相關。

所以,始作俑者又憑什麽這樣指責她?

……

應曦側了側頭,補上最後一句:“……但是,我一直感謝爸媽對我的養育之恩,也不會忘記報答的。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了。”

說完。

她點點頭,拎起行李,輕輕走進房間。

阖上門。

老舊房門十年如一日,不甚隔音。

應曦癱進單人沙發裏。

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外頭,徐慧麗和應勇說話聲、還是能斷斷續續傳進來。

“……這個小姑娘,真的是太奇怪了。我是弄不懂她。都是遺傳了你不好的地方,你說說!”

“沒關系,咱們不是還有橙橙嘛。對了,橙橙明年的留學,定好了伐?”

“已經定好了,就去英國呀。到時候咱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好伐?要是學校宿舍住得太差麽,還能給她找找房子咧……”

應曦漫不經心笑了笑。

沒再細聽,從衣櫃裏拿了睡衣,自顧自去洗漱。

……

次日一大早。

生物鐘已經形成,應曦“唰”一下睜開眼。

看了眼時間。

才六點半。

客廳方向還是靜悄悄,徐慧麗和應勇都還沒有動靜。

只有窗外頭、小區裏已經開始有老人們互相交談聲,合着鳥鳴,透過縫隙流進來,市井氣十足。

應曦揉了揉眼睛。

轉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個回籠覺。

然而。

不消片刻。

她再次睜開眼,一點一點皺起眉。

應家這套房子不小,雖然是老公房,房型卻設計得非常好,方方正正。

當初,搬家時,先給應橙挑了房間。

應曦房間靠着客廳,應橙則是和她同一邊、但離客廳稍遠一些,還自帶一個小陽臺。

兩姐妹對面是應勇和徐慧麗房間,隔着走道。

這也就代表,應橙和應曦,窗戶是同一個方向。

如果應橙走到陽臺去說話。

聲音就能順利傳到隔壁房間來。

“……”

應曦一骨碌坐起身。

她走過去,輕手輕腳、将窗戶推開一條縫隙。

果然。

應橙聲音更加清晰入耳。

應該是人就在陽臺上。

這麽早,是和誰在說話?

雖然,應橙已經刻意壓低了嗓門,但許是怒急攻心,她語氣是難得一見的那種憤怒,甚至,還不經意地帶了一點失措。

“你說怎麽辦!……我爸媽要是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合一。

本章200紅包。

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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