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斂了思緒,臉色一變,立即跑到了身旁,幫着雲陵光翻找。
然而翻了一圈,皆無所獲。
“藥呢,伊人你的藥呢?你放在了哪裏?”雲陵光丢了包包,晃着伊人的肩膀,低聲詢問。
伊人心口疼痛難忍,她咬破了舌頭,低聲哽咽着搖頭。
“沒……沒有藥……我……沒帶……”
雲陵光呼吸一滞,眸底劃過一絲冰寒,擡眸望向初陽的那一眼,滿是煞氣。
初陽一驚,有些詫異,然而下一秒,雲陵光的視線移開,看向還在原地沉默不動的墨寒。
“墨寒,如果華錦出了事,如果伊人有個三長兩短,我雲陵光與你勢不兩立,從此兄弟情斷。呵……真是可笑,當年他為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如今你卻這樣殘忍的對他的妹妹,泉下有知,你不怕他到你夢裏,與你恩斷義絕嗎?”雲陵光嗤笑一聲,唇角帶着嘲弄的冷聲問。
那一字一句,竟似一把刀,狠狠的插入了墨寒的心上,那裏頓時鮮血淋漓,再無一絲完好。
雲陵光說完這句話,打橫抱起秋伊人,沒有一絲逗留匆匆跑出別墅。
……
這一夜,初陽徹夜未眠。
她立在樓上的走廊處,靜靜的望着樓下客廳裏,那一動不動的高大身影。
記不清,他站在那裏多久了。
他站了多久,初陽便也站了多久。
她靜靜的望着他的背影,怔愣出神,腦袋裏一直在回想着雲陵光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來前世所發生的事情,存在了太多的疑點,她或許當局者迷,到了此刻才徹底看清楚。
或許,墨寒對于秋伊人的情感,并不是男女之情,抑或只是一份恩情的承繼?
黎明時分,醫院穿來消息,伊人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但必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靜立不動的男人,終于動了。
他挂了電話,緩緩轉身,卻在下一刻,瞥見了站在二樓處的初陽。
墨寒的眸光,微微閃爍,眉頭微蹙,連忙上樓,走到了初陽身邊。
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冰涼的觸感,令他眸底有了一些怒氣。
“你一直站在這裏?我站了多久,你就站了多久?”
初陽将小手從他掌中抽出,彎唇一笑否認:“沒有,我剛剛起來。”
墨寒一言不發,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他彎腰抱起初陽,将她放入了卧室的大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發,才低聲道:“初陽,伊人她與別人不同,我無法做到對她無動于衷……”
初陽心裏一顫,不甚在意的一笑,迎上墨寒的眼睛。
“墨寒,我希望有一天,你會對我坦誠以待……”
前世,她對他知道的太少,向來都是他給,她便接受。
因此,那些年,她雖然過得幸福,但對他的了解卻知之甚少,更是缺乏溝通。
她甚至都不清楚,那時的墨寒,于涼城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墨寒眸光微微閃爍,凝着初陽精致的五官,抿了抿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