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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頁:密道

恐怖的聲音只一瞬便消散不見。

黎清雖經歷過幾年磨煉,怕黑的毛病緩和些,但那聲音聽着屬實令人心裏發毛,剛走出去的幾步盡數作廢。

她下意識退回到江驿前面,那雙堅實有力的手依舊穩穩地握住她的肩膀,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港灣。

待冷靜下來後倒是被那聲音指引着去找鑰匙,她壯着膽子往前繼續前進,空間并不大,但油燈照亮的地方依舊有限,越是往前越是只能摸黑前進。

但過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江驿那裏似是有些收獲,趕忙往光源處走,把手伸出來查看,上面是一點暗紅的痕跡。

他的聲音清越,如同銀鈴般回蕩,有股安心的力量。

“試試能不能把那油燈挪一下”

黎清在心裏琢磨鐵籠間隔的距離,她的手骨比常人纖細些,蹲下來确認握穩後慢慢挪動那盞燈。

但那燈顯然被人設計過,燈光不僅十分暗淡而且剛好卡在鐵籠外。

咫尺之遙,無可奈何。

她心生一計,伸手調一下燈芯,火光頓時明亮,牆上的字跡顯現,顏色暗紅顯然是用血書寫:

“你後悔過嗎”

正在衆人認真閱讀上面文字的時候,門鎖那邊有點動靜,游戲主播為了找回一點面子,大踏步向前查看,而後搖着鎖開心地宣布:

“開了!”

依舊是他打頭,一出牢籠,他不知道踩到什麽東西,吓得他直接驚呼一聲跳起來。

姜韻沒忍住輕輕笑起來,他自知理虧,連忙俯身下去,江驿把剛剛那盞油燈拿過來,看清地上的東西,一個木托盤裏面放着一封信。

游戲主播憤憤地開口:

“一個信怎麽還拿托盤裝着,吓死我了。”

這句話徹底把姜韻逗笑:

“不用托盤裝着怎麽會被你踩到,被我們發現呢”

……

衆人笑過後把那封信拆開,很長一段話,大意是:

各位大人,為使你們身臨其境,老夫無奈只能出此下策,小女早些日子被人發現死在這個小房間內,還望各位大人早日找到真相,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語句真切,裏面滿懷父親對女兒的愛意。

待看完後衆人也十分清楚今日的身份以及目的。

一向寡言的配音演員倒是個行動派順着油燈的光源觀察四周,江驿看到他的動作把光源挪近些好配合他。

其餘人則像擁有趨光性的昆蟲跟随。

一個不大的房間,空氣裏面飄散着糜爛的氣味與黴味交雜在一起,床榻上那大紅被子顏色顯眼,與這裏格格不入。

書架和桌案正對着床榻,大家憑借看古裝劇的那點直覺,在書架旁琢磨看有無機關,但搜尋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光源離開,投射在不起眼的桌案上,一支精致的玉質發簪擺在宣紙之上。

黎清拿起來看了兩眼,流雲的設計,上面刻着“雲雲”二字,除此并無二。

配音演員伸手挪動宣紙,機關突然被打開,顯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密道。

而後由他領頭,江驿收尾,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裏走去。

漸往深處,一個奇異的女聲回蕩在耳邊,不停重複一句話:

“你有沒有後悔過”

游戲主播用手捂着耳朵,嘴裏不停念叨:

“別說了,別說了,我叫謝望,和殺你的人不同名啊!”

密道仿佛迷宮,岔路繁多,任如何行走卻仿佛永遠找不到出路似的,他們只好折返回去,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麽線索。

依舊是剛剛的空間,熟悉的味道再度襲來,他們下意識回去發現密道的地方,黎清忍不住好奇問了配音演員一句:

“剛剛你是怎麽發現這裏有機關的”

配音演員指着那張宣紙答話:

“這紙有點泛黃,但旁邊收起來寫好的倒是白色的,說明常放這裏并未動過,并且這桌案我剛剛試着挪一下,發現根本動不了。”

她有點佩服地點點頭誇贊幾句。

江驿将她的舉動看在眼底,那點幼稚的勝負欲升起,去旁邊的書架上查看,發現一本不太一樣的書,方方正正擺在上面像是本話本子,裏面一句話被特別标注:

“衆人都有自我的彎彎繞繞,可我獨愛你的直來直往。”

江驿把那段話給他們看,內心忽然明朗,緩緩開口:

“我們一直直走就行了。”

話音剛落,火光熄滅,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場面有點混亂。

黎清下意識抓住身邊的人,江驿柔聲安慰,像是在黑暗中給人注射鎮定劑:

“只是燈油燃盡了,別怕。”

密道光陸游離,像是進入另一個時空一般。

衆人最終好不容易走出密道,路上江驿還偷偷在黎清耳邊發問:

“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發現的”

她被問得有點沒頭沒尾,思考一會後才會意,輕輕怼回一句話。

“幼稚鬼。”

……

料想過很多可怕的結果,但忽然視野明亮,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眼前是一座氣勢恢宏的樓宇,座無虛席,臺上正上演一出戲,戲曲名字讓黎清覺得熟悉,在腦中搜羅一會後,發現和剛剛那有線索的話本一致。

講述的是一個窮書生邂逅富家小姐的故事,二人沖破艱難險阻,最終在一起過上幸福生活的故事。

古代版的愛情童話故事。

情節老套,臺上的伶人唱得也沒什麽感情,觀衆大都興致缺缺,低頭關注面前的吃食,和旁邊的好友閑聊。

目光流連,只有一個人聽得認真,不時點評上兩句,眼中泛着光芒,如同萬千星子融化在其間。

她許是背着家人偷偷來的,換了一身男裝,但秀氣的臉龐還是暴露性別。

旁邊坐着的另一位身穿男裝的興許是她的丫鬟,端茶送水,好不細致。

“小姐今日是正月十九,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今年打算怎麽過”

那位小姐嘴上雖在說話,但眼睛依舊盯着臺上那出戲,說出來的話像是在自己嘀咕似的。

“父母又是一樣擺宴呗,年年如此,還能過出花來啊”

小丫鬟自知說錯話,剛想開口講點什麽,卻被身後的動靜打斷。

一位男子衣着樸素,癱倒在地上,懷裏顫顫巍巍護着書,書頁泛黃,封面都打着卷,嘴裏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

“那書……我托人還給王兄了。”

領頭的人蹲下來與他平視,惡狠狠地開口:

“你倒是說說托誰給我了”

男子頭低更下來些,吐出來的字如蚊子低吟般:

“陳兄,可他如今已不在城中。”

領頭的男子像是早料到這種結果,罵幾句話,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現在人也不在,你姑且先替他受着吧。”

說完比個手勢,示意身旁的人繼續打下去,一旁的小姐看不下去,氣勢洶洶地趕過來,聲音裏面帶着溫怒: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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