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川回到別墅之後,看到了劉管家剛送來幾分文件,其中包括了公司才簽下不久的合同。随意翻看之後,洛澤川的臉色黑了下去。
“劉管家。”
洛澤川低聲一句,劉管家馬上從門外走了進來,端正在站在洛澤川面前。
“這是怎麽回事?”洛澤川面上明顯的不滿,五官微微繃緊,“我不是說了,DR集團的所有合同都拒絕和尹氏集團簽署?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合同?而且還是這麽重要的一個賣場。”
劉管家接過洛澤川手中的文件,細細查看之後,解釋道:“少爺,這份合同是你吩咐拒絕與尹氏集團合作之前簽下的,毀約畢竟不是什麽小事,尹氏集團在此之前和公司合作也很密切,所以董事會的人研究之後,決定繼續這次的合作。”
洛澤川撇了下唇角,也不想再理會尹氏的事情,便沒有再多說。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他生活的重心,已經從DR集團,轉移到了安暖身上。
安暖直到淩晨才從事務所離開,組長只給了她五天時間,讓她見初步的設計稿交出來,整整一個商城,想要在五天之內設計出來,五層樓的規模,安暖需要每天設計一層樓才能将任務完成,想要安排出修改的時間,還得極快進程。
這樣的要求,的确是太過強人所難。
突然想到自己當初答應了替艾洛陽做房屋設計的事情,安暖趕忙拿出來了手機,準備給艾洛陽打電話。
五日後交初稿,後期還得修改,等到這次的任務完結,不知道已經是什麽時候,如果艾洛陽急着需要設計稿,恐怕這個忙自己就幫不了了。
想到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因為工作,不得不耽誤。安暖心裏對艾洛陽多少有些愧疚。
但是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安暖将電話撥了出去。
遙遠的山頂別墅中,只有一盞昏暗的地燈還開着,原本幹淨得一塵不染的地上堆積滿了酒瓶,艾洛陽則靠在沙發上,一瓶一瓶機械的将酒往嘴裏灌。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一手捏在酒瓶上,仿佛不将那堅硬的酒瓶捏碎便不罷休一般,另一手拿着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看着手機屏幕一次又一次的亮起,艾洛陽看着安暖的名字跳躍在上面,卻視若無睹。
一邊是籌劃多年的複仇計劃,一邊是已經放置在心上的安暖。
二者舍棄其一,他只能,将安暖放棄了。
一想到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便夜不能寐,即便那件事和洛澤川并無關系,但是洛家的人,都必須為那場事故中死去的人,償還上血的代價。
将手中剩餘的半瓶酒一飲而盡,艾洛陽将手機設為了靜音,放進了櫃子裏。
有的感情,應當塵埃落定了。
……
第二天一早,已經很久不去報社的洛澤川難得的去了一趟報社。
安暖不在,待在DR集團看誰都不順眼,還是來報社好,看着安暖空出的那個辦公桌,想到她曾經在這裏待過,心裏多少也安慰了不少。
洛澤川走進報社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精致的面孔,那樣完美無瑕的一張臉,優雅的氣質,怎麽都不像是會在報社工作的人。
洛澤川記得曾經聽秘書彙報過,她曾經和安暖走得很近,名字叫做西柘。
之前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對勁,只是因為事情太多,一直耽擱了下來,沒有顧及她,現在正好在報社有空閑,自然要将心頭的疑慮消除。
洛澤川走進辦公室後,便将秘書叫了過來。
“你馬上去将西柘的資料拿來。”
秘書一愣,沒想到洛澤川會突然提起西柘,但還是馬上照辦,在三分鐘之內将西柘的所有資料取了過來。
洛澤川一目十行的從西柘的資料上一掃而過,原本随意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美國經濟學碩士,兼修多門其他學位,曾經在美國第一大公司做副總經理。
她這樣的身份,又怎麽可能會到這樣的小報社來從事一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作?
洛澤川對西柘的懷疑越來越濃烈,開口問道:“西柘今天有沒有來上班?”
秘書點頭:“應該在部門的辦公室,她表現很好,雖然才到報社不久,但是已經被提拔成了部門的副組長。”
洛澤川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資料,突然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洛澤川往西柘的辦公大廳走去的時候,順手撥通了劉管家的電話:“劉管家,幫我調查一個人,現在在報社工作的西柘。将她所有的資料,和這幾年來的動向全都調查出來。”
挂斷電話的同時,洛澤川也走到了辦公大廳。
見到洛澤川走進去的時候,辦公大廳不少員工都停止了聊天,認真的盯着電腦屏幕或是手上的文件,開始工作。
洛澤川沒有心思管這些人,徑直往西柘的辦公室走去。
颀長的身影走到門口的時候,手剛擡起,聽到裏面的談話聲,洛澤川的手馬上停在了半空中,就靜立在門前,聽着裏面的動靜。
“之前你讓我到報社來,可是現在安暖也走了,洛澤川也沒有再來報社,我待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西柘酥啞而又清朗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洛澤川聽到。
停頓一陣,西柘說話的語調變得更加不耐煩了:“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別的方法對付那個女人,那我也可以全身而退了,我可不想被洛澤川逮到什麽把柄,就這樣吧,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通話記錄我都好好保存着,你別想耍什麽花招,否則我絕對能夠讓你身敗名裂。”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西柘将手機從耳邊拿下,利落的挂斷了電話。
聽着西柘的話,洛澤川馬上離開了,沒有再去打草驚蛇。
雖然洛澤川已經猜到西柘進報社的目的沒那麽單純,但是親耳聽到,還是讓他怒不可竭。
還不知她口中所說的別的辦法是什麽,看來他應該好好守着那個蠢女人,否則她不知什麽時候被人算計了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