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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喜歡雨,但是下雨的時候你卻撐開了傘。你說你喜歡陽光,但當陽光播撒的時候,你卻躲在陰涼之地。你說你喜歡風,但清風撲面的時候,你卻關上了窗戶。我害怕你對我也是如此。因為你說你愛我。”——莎士比亞

手機被謝采洲搶走。

應曦沒動,面無表情靠在椅背上,默默望向他。

兩人之間隔了熱鍋、依舊冒着白色蒸汽。

香氣四溢。

但誰也沒心思再繼續吃飯。

謝采洲嘴唇微微努了努,表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說要解釋,但又半天沒說出話來。

應該是在整理措辭。

然而,應曦只消簡單一想,差不多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多半是謝采洲被自己拉黑之後,弄了個什麽小號來偷偷加她。結果正好丁志明說完,她也沒仔細問,就誤會搞錯了對象。

遇上這種巧合。

人幹脆将錯就錯。

應曦簡直要氣笑了,語氣還是穩穩當當、反倒更有些攝人,“學長,怎麽不解釋了?”

“曦曦,我不是故意騙你……”

“叫學妹。”

謝采洲從善如流,改口道:“學妹。真的,你不要生氣,我本來沒想騙你。”

“但還是騙了。”

“……”

應曦嗤笑了一聲,不急不緩,繼續說:“謝采洲,說到底,你還是自信自滿,覺得我永遠不會發現是嗎?就像之前用我打賭一樣,就認準了我不會知道,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只是個不怎麽喜歡的女朋友嘛、後面排隊的女生一大堆,對麽?喝醉只是意料之外。如果這次不是剛巧咱們今天來吃飯,再過上幾個月,我就也忘得差不多了,是吧?”

畢竟,大家都很忙。

誰會死纏爛打地追究、一個網友學姐真實身份是誰呢。

所以,謝采洲就算發現她認錯人,也沒想着要解釋一下。

居然還一本正經、探讨起了什麽攻辯技巧。

也得虧他說得上來。

言之鑿鑿地說完。

應曦伸出手,“手機還我。”

謝采洲不肯動。

輕輕蹙起眉。

他飛快開口說道:“應曦,你真是特別能腦補。都是你想的,能不能也聽聽我怎麽說?”

“……”

見應曦沒有反駁什麽。

謝采洲穩了穩心神,表情嚴肅起來。

終于,他說:“我承認,确實是因為你當時把我拉黑了,我有點着急,就想用小號加了你,也不用說話,看看你朋友圈動态。然後你一上來就打招呼喊學姐,我怕你看出來是我的小號,只能認了下來。”

謝采洲被很多人喊過學長。

被叫作學姐,卻還是第一次。

他沒有這方面癖好,自然不覺得有什麽欣喜親昵。甚至,在屏幕上看到這倆字,就覺得尴尬。

但那時候。

不是無可奈何麽。

應曦油鹽不進,謝采洲想不到任何方法靠近她、讓她心軟下來,自己又排解不能,這才采取了盧元培這個“下下策”,去做這種大失水準、毫無底線的幼稚事情。

當然,底線這種東西,掉着掉着、就看不到底了。

漸漸地。

他開始享受網絡上、應曦短暫溫柔态度。

痛并快樂着。

“……那次你說要送東西過來,我才不得不請崔穎星幫個忙。結果被傳到論壇上,還又被誤會一通。”

謝采洲嘆了口,“應曦,我今天本來就是想跟你坦白這件事的。沒想到會這麽巧。”

竟然就這麽剛剛好。

在他開口之前,就會在這裏碰到崔穎星。

好幾次了。

好幾次都是在這裏碰到些什麽事。

謝采洲決定,要把這家火鍋店拉入黑名單、再不光顧。

“……因為你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我本來就是想今天告訴你的。辯論那些也不是瞎編了誤導你,是找人問過的。當時,也就只是想幫你罷了。”

應曦了然點點頭。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一說到辯論賽相關問題,這個“學姐”就回得比平時閑聊慢那麽多。

感情、壓根就是現買現賣。

背地裏,正急急忙忙找人作弊呢。

謝采洲:“應曦……學妹,你很生氣嗎?”

應曦:“當然。”

雖然不是原則性問題,但在同一件事上跌倒兩次,任憑誰、心情也好不了吧?

當然,合理想象一下。

如果以後他們真的還有什麽其他發展,謝采洲說不定還會再犯。

說不定還會再欺騙她什麽事。

思及此。

應曦懶得和他繼續廢話,站起身,手臂一揚,眼疾手快、将自己手機從謝采洲手裏搶了回來。

“曦曦!”

謝采洲又急急喊了一聲。

然而,沒能将人喊停,反倒叫應曦加快動作。

她拿起包和外套。

轉過身,快步離開。

謝采洲沒帶現金在身上,要先去櫃臺掃碼付錢。

偏偏,前臺網絡不佳,掃了好幾遍、都轉不出來。

只得目送應曦身影消失在對馬路。

他蹙起眉,表情十分不虞,卻又無可奈何。

看來,又要進黑名單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還要有什麽契機、才能叫小姑娘回心轉意。

……

應曦步子邁得極大,只用了平日一半時間,人已經成功回到寝室。

周薇和楊珮菱還沒有回來。

她将東西随手挂在衣櫃挂鈎上。

忍着怒意,給自己倒了杯水。

仰起頭,一飲而盡。

終于,漸漸冷靜下來。

這一路上,冷風吹得人腦袋清醒、一掃混沌之感。

說實話,這次,謝采洲确實沒有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錯。如果沒有前頭那一遭,還能說是美麗的誤會、只是用了些追求女孩的方法,不含什麽惡意。

但那個賭約,叫應曦耿耿于懷那麽久。

就算此刻,她和原來那個小女孩,早已經偏離很遠。

也不代表傷害已經徹底抹除。

兩樣相加。

就不是什麽誤會、小事了。

人類自古以來、就是這麽脆弱的生命體。

應曦牢牢握緊了拳頭。

眼裏醞釀起風暴。

恰好此時。

寝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周薇看到亮着燈,忙不疊跳進來,“曦曦,你在寝室啊!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應曦擡起頭,輕輕眨了下眼睛。

吃飯?

浪費了那麽多肉,結果什麽都沒吃成。

這樣想想,更叫人生氣了。

周薇見她表情變幻莫測,頗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道:“曦曦?你怎麽了嗎?”

“……”

“難道是還和零零在生氣嗎?”

話音未落。

楊珮菱從後面走進來,走到應曦身邊。

她臉色平靜,看不出什麽惱怒端倪,淡淡開口:“我和你道歉。”

應曦一愣。

楊珮菱:“是去年的今天吧?因為晚上出了糗,我說話有點不好聽,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咱們後面還要同寝将近一年,總歸不好老是這樣尴尬。不行的話,你也罵我一頓吧?”

“……”

應曦有些啼笑皆非。

連忙站起身,擺擺手、解釋道:“不是的,和你沒有關系,是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剛剛有點愣神、沒反應過來。零零,我沒有還在介意。之前不是都說了扯平了麽?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就在楊珮菱去機場送她那天。

她已經默認兩人恢複室友邦交。

甚至,連宋千禾都沒再怎麽聯系過,又怎麽會還耿耿于懷這些口角小事呢?

楊珮菱點點頭,“行。那一起吃飯去嗎?”

“好。”

應曦輕輕一笑。

……

沒陳亞亞在,四個女生變成了三個。

坐成一桌,還會空個位置出來。

遠遠看過去,頗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寂寥之感。

時間已經過了飯點。

食堂空空蕩蕩、只有幾桌學生。

應曦買了一份麻辣燙,端着托盤坐下,抿了抿唇,輕聲說:“我今天問我們班的輔導員拿了丫丫家裏的電話,準備打個電話問問。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說起來,要不是謝采洲突然來電、打斷,這會兒,她應該都已經聯系上陳亞亞了,何必再等到明天。

謝采洲這個麻煩鬼成精。

實在是好生氣人。

應曦垂下眸子,恨恨地攪拌了一下湯底。

周薇:“原來你剛剛是在想這件事啊?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呢。”

她誇張地拍了拍胸口。

應曦一噎,讷讷,“唔……算是吧。”

楊珮菱也端來了石鍋飯,先攪拌幾下,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是蠻奇怪的,要是真就是老家有什麽事,怎麽後來連消息都不發一個了,像失聯了一樣。”

“……”

猝不及防地。

應曦想到了陳亞亞口中那個“弟弟”。

其實,早在她出發交流前,在很多細節上、陳亞亞就已經表現得十分不對勁。但她們倆都習慣了低調沉默,有什麽事,也不會表現出來。

再加上,當時應曦自己忙得焦頭爛額。

各種手續、各種資料,都要短時間準備起來。

頗有些自顧不暇。

自然也沒能仔細關注到好友。

要是沒有那個突如其來的“弟弟”,或許,情況還不會這麽叫人擔心。

她抿了抿唇,下定決心。

“反正先打電話吧。不行的話,我就去她老家看看。”

距離寒假還有沒幾天,大中小學生都在準備期末考試,家教行情應該不是十分好。

應曦不用參加考試,這段時間就是平白空閑出來。

走一趟也不是太麻煩。

要回到一、兩年前,估計任憑誰也沒想過,她會變成這樣一個人。

會把朋友放在這麽重要位置。

甚至,連應曦自己也是萬萬沒想到。

實在叫人感慨萬千。

楊珮菱:“那你知道情況之後,盡快發消息告訴我們吧?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話,也盡管開口。”

“沒問題。”

次日一早。

難得出了暖陽。

應曦洗漱完,撥通輔導員發來那個號碼。

這是一個座機號,打過去之後,聽筒裏傳來一首複古彩鈴歌曲,夾雜着“刺啦刺啦”刺耳雜音,聽起來很有年代感。

靜待片刻。

那頭,終于有人接了起來。

“裏臘格哦?”

接電話的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開口就是一句方言。

應曦沒聽懂,只得小心翼翼打招呼道:“你好,請問是陳亞亞家嗎?我是陳亞亞的大學同學。”

“……”

又是一陣叽裏呱啦方言應答,和江城方言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仿佛在說某種外語。

和她第一次聽人說德語時、沒有任何區別,陌生到讓人心生膽怯。

應曦硬着頭皮,再次試着用普通話溝通,“你好?”

中年男人沉默一瞬。

再等幾秒。

聽筒裏換了個稚嫩聲線來。

這次,雖然說得不太标準、但好歹總算是普通話,沒有溝通障礙。

“你好,是哪位?”

應曦将自我介紹複述一遍。

那個小女孩聽完,立馬就反應過來,“姐姐,你是亞亞姐姐的同學啊?”

“對,請問她在家嗎?”

小女孩:“這裏不是亞亞姐姐家,她家沒有電話的,只有手機,你怎麽不給她打手機呀?”

應曦低低笑了一聲,語氣溫柔客氣,“因為一直打不通。”

“哦。可能是被阿姨拿走了。我阿姆說,亞亞姐姐馬上要結婚了,最近應該很忙的。”

“結婚?!”

應曦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腦海內閃過很多可怕猜測。

比如落後地區未成年逼婚、強行賣女兒之類,樣樣皆有。

她是不是該先報警?

電話那頭,小姑娘煞有其事、說得磕磕絆絆,“對哦。姐姐,亞亞姐姐沒邀請你來參加嗎?你們是不是關系不好呀?”

“……”

雞同鴨講半天。

應曦總算問出具體位置,匆匆将地址記下。

小女孩家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

農村婚禮都是流水席,一般有什麽朋友都可以來吃,沒有特別多講究。

聽說她是陳亞亞同學,當即,就讓小女孩把地址路線說給她聽。

應曦踟蹰十來分鐘。

開始訂票、訂酒店。

再收拾些行李。

窗外。

陽光正好。

溫柔得叫人沉醉。

但卻好像、無法讓她提起半分力氣。

只覺得心髒晃晃悠悠,一路沉到了谷底。

……

直至暮色四合時分。

應曦總算整理好東西,拿起手機,準備打車去高鐵站。

女孩給她那個地址,她剛剛就查了,是在一個小縣城下面的村裏。從江城過去,要先搭三個小時高鐵到浣城,再從浣城換坐六個小時大巴、去地級縣,再問問有沒有搭車或者打車之類,才能到村子。

路途十分波折。

應曦打算今天先去浣城,在浣城住一晚。

明天一早再去坐大巴。

差不多能在黃昏時刻到達。

說實話,她心裏有點害怕。

畢竟是人生地不熟、方言都聽不懂的地方。

但想到,一個人去外國都闖過,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好害怕了。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

況且,陳亞亞還在那邊呢。

……也不知道陳亞亞怎麽樣了。

應曦嘆了口氣,抿着唇,點開打車軟件。

訂單還沒發出去。

倏忽間。

界面跳到了來電通話。

她手指一頓,已經接通了電話。

謝采洲:“應曦,先別挂!之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不是問你要了一個願望嗎?我現在就想用那個願望……”

應曦打斷他,“晚些再說。我現在有事。”

“不是!你別把這個號也拉黑了啊!我……”

“我真的有事。”

應曦語氣已經有些着急起來。

謝采洲立馬斂了語氣,沉沉問道:“什麽事?你在寝室嗎?我馬上來找你。”

頃刻間,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可靠沉穩的謝采洲。

應曦心下一松。

還沒來得及拒絕。

謝采洲已經将電話挂斷,只剩下“嘟嘟”挂機聲。

應曦:“……”

沒再多耽擱。

她拎着行李箱下樓。

走出女寝外小道,謝采洲人也恰好走了過來。

看到應曦拖着行李箱,他表情微微一變,攔在她面前。

“你去哪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應曦試圖繞開他。

往左、往右,都沒能成功。

謝采洲就像一堵牆一樣,牢牢擋在她面前,可憐巴巴模樣,似是非要得到她一個答案。

“曦曦,我真的錯了。拜托你,不要不理我……”

應曦無可奈何,開口:“謝采洲,我現在要去找陳亞亞,沒空跟你吵架。”

“找陳亞亞?她怎麽了嗎?”

“她休學回老家結婚了,我感覺不太對。”

謝采洲擰起眉,整個人嚴肅起來,“你要去她老家嗎?”

應曦點點頭,“對。”

“在哪裏?”

“浣城。”

只停頓半秒。

謝采洲幹脆利落開口道:“我陪你去。”

“不用麻煩……”

“應曦!你一個小姑娘,跑到人家家那邊,你自己想想安全嗎?被人賣了怎麽辦?你去過浣城嗎?”

謝采洲挫敗地嘆了口氣。

替她拉過行李箱,放緩語氣,“我陪你去,等你和她碰上面,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來,行吧?”

許是因為、他話中帶着商量,不太強硬。

又含了太多關心意味。

倏地,應曦心裏一軟。

她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不上課嗎?”

謝采洲早已經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聽到她問話,微微側了側臉,簡短回答:“反正就是給實驗室打工而已,第二階段年前就能出結果。進度不趕,不差這兩三天。”

……

奔馳大g停在近思學院裏面。

距離女寝有好長一段路。

因為走得急,沒一會兒,應曦後背浸出些許汗意。在這大冬天裏、隐隐約約有些難受。

但也顧不上這些。

很快,兩人坐進車中。

應曦系上安全帶,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離發車還有一個小時。”

謝采洲蹙着眉,點頭,“來得及。你給我也定張票。”

應曦翻了下軟件,說:“我剛剛定的時候就沒幾張票了,現在估計已經沒了。”

畢竟,馬上就是元旦小長假。

浣城距離江城不算遠,許多在江城打工的浣城人,都會回家放假。

還有短途游客。

雖然比不上春運,票也不算好買。

應曦買得急,站票坐票都沒看,随便讓軟件系統幫忙搶了一張別人退票訂單。

要再買到一張,不一定有這個運氣。

謝采洲:“那就定一等座。一等座有嗎?”

“……嗯。”

“那你買兩張,把你自己那張退了。”

應曦垂着眼,嘴唇動了動,“不用了。”

謝采洲:“聽話。我不放心。”

“……”

說完。

大g馬力全開,駛出江大、轉上大路。

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不過半個多小時,兩人已經在高鐵站停車庫下了車。

謝采洲找了個角落把車停下,記下位置,摸出手機,“噼裏啪啦”開始發消息。

“怎麽了?”

“我讓家裏的司機來把車開走。”

萬惡有錢人。

應曦輕輕“哦”了一聲,又說:“你什麽都沒有準備,不方便。要不還是別去了。”

謝采洲:“去那邊買就行了。我帶錢了。”

“……”

這件事就這麽敲定下來。

直到坐上高鐵。

應曦還微微有些茫然、回不過神來。

明明是她要去找陳亞亞。

明明昨天還在吵架。

明明她還在生氣。

怎麽就發展成,謝采洲跟着她一起去找陳亞亞了?

然而,謝采洲倒是一貫靠譜,竭盡全力、只想為她排憂解難。鎖掉手機,仔仔細細詢問了一下陳亞□□況。

“……你說,那小女孩說村裏開了流水席?”

“嗯對。”

謝采洲擰着眉,想了想,搖頭,“應該沒有你想得那麽恐怖,畢竟農村流水席是大活動,要是陳亞亞真是被強迫的,不應該這麽大張旗鼓。”

應曦咬着唇,沉吟了一下。

“但電視裏不是經常拍嗎?這種村村民可能全都是一夥的,随便怎麽大張旗鼓都不會有人報警。”

謝采洲伸出手,安撫般拍了拍她頭發。

又笑了一聲,“那人家還發地址給你,邀請你去?不怕你出門就報警啊?”

“……”

好像也是。

聽那個電話,說法都是坦坦蕩蕩。

完全不見任何端倪。

應曦心裏松了一下。

謝采洲:“而且,你室友他們不是說,陳亞亞是自己回學校來辦休學、整理東西的嗎?怎麽看都不像是被強迫的。會不會像……”

像應橙那種情況?

只是未婚先孕?

他沒有明說。

但應曦已經反應過來。

眼神有些尴尬,輕聲否定道:“丫丫不是那種人。她只有一個目标,就是考研、賺錢。”

然而。

事實上,在應曦看來,應橙也并不是那種人。

她雖然和應橙存了比較之心。但客觀來說,應橙從小被嬌養長大,人人喜歡她,一直就像太陽一樣耀眼,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麽要伏小做低、嫁入高門的念頭。

應家是拆遷戶,在江城,完全算得上有錢。

已經夠用。

偏偏,應橙她就是這麽做了。

或許也只是因為看到了一個機會,幹脆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或許……

她對路川安,确實是真心大于目的。

應曦抿了抿唇。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最近一直求營養液是因為我參加了晉江那個征文嘛,營養液算是投票。

就算不能得獎,也不想票數太難看2333

地雷就不用大家破費啦,有營養液記得澆灌給我就好=v

感謝你們~

本章30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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