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連忙趕到雲陵光身邊,一副阿谀奉承,殷勤讨好的模樣。
夏晴靜靜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被衆人簇擁的男人。
她覺得,他猶如天空皓月,而她只是一顆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塵埃。
早上的自己,那倔強不肯服輸的自己,特別的傻,特別的讓她覺得難堪。
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居然會覺得自己能夠買得起那麽貴的衣服。
這家商場的定位,是高端品牌。
之前,她多多少少聽說過,這裏的一件衣服,起碼以十萬計。
那麽貴的衣服,她存了幾年的錢,都不夠買一件的。
她哪裏能買得起?這自尊,尊嚴,又能值幾個錢?
呵……可笑,當真可笑。
是啊,他說的沒錯,她的自尊早沒了,何必還在乎這一兩件衣服?
既然,答應了和他結婚,她便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進了商場內,在幾個導購員的推薦下,給她選了幾件适合她的青春靓麗的衣裙。
這是她平時喜歡的風格,有些清新,又有一些可愛。
但是,試穿出來,他皆不滿意,冷着臉搖頭,讓她不停換。
最後,四周的氣息快要陷入冰凍時,他親自挑選了幾款衣服,皆都是氣質優雅女神範的服飾。
夏晴覺得,這類風格的衣服,她無法駕馭,感覺不适合自己。
但男人的态度,讓她不敢違逆。
她拿着一件修身長款淺米色連衣裙進了換衣室,換好出來,她還未照鏡子。
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将她攏住。
她身子一顫,她豎起的馬尾,便被他修長的手指挑散開,一頭烏黑青絲,披散在肩頭,襯得她肌膚嫩白如玉。
她的下颌,被他的手指捏起,她微微仰頭看向他。
他頭頂的燈光輕撒下來,照在他臉上,他的五官輪廓,印入她的眸底。
他微涼的手指,輕輕的觸摸上她的眼睛,鼻梁,唇瓣。
她清楚的看見,他眸底的光,由冷變熱。
似千年不化的冰雪,一下子融化,那春風如意的溫暖,向她撲面而來。
“如果是她該多好……”他喃喃自語。
夏晴一愣,心頭微顫,眸底劃過一絲疑惑。
他所說的她,到底是誰?
她有時也非常疑惑,他看着她的目光,時而冷漠,時而溫柔。
她知道,冷漠是對她,而那溫柔,又是對的誰?
她心下微微苦澀,抿了抿唇,暗笑一聲。
她又有什麽資格,去過問他心底的那個人呢?
從和他發生了關系以來,她知道,這個男人心底藏了一個人。
……
天際剛剛蒙蒙亮,夏晴便睜眼醒來。
這一夜,她睡得極其不安穩。
因為,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女人,站在她的對面,對着她一直笑,一直笑。
她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卻無法靠近一步。
她們之間,猶如隔了一層屏障。
最後,那個女人突然消失了,她便從夢裏醒來了,醒來之後,她便睡不着了。
她慢慢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
今晚,她和雲陵光分床睡。
其實,她知道,她睡得地方只是一個客房,身為他的妻子,她卻沒有資格和他住在同一個卧室,也是覺得可笑。
或許,他真的只是應付長輩,所以他才和她結婚。
他又不愛她,她不奢望他對她好。
七點鐘,傭人便來敲門,讓她下樓吃飯,吃好飯便可以去機場了。
夏晴應了,換上昨晚買的衣服鞋子,她出門下樓了。
餐廳裏沒有看見雲陵光身影,她獨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吃了飯。
剛剛吃好,雲陵光便下了樓,傭人司機準備了一些東西搬上了汽車。
雲陵光喝了一杯咖啡,看向夏晴,他眸光微微一愣,有些恍惚的看着夏晴。
長發披肩,美麗妖嬈的女人,讓他覺得恍如隔世。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動,他放下咖啡杯,抿了抿薄唇,低聲喊了一聲:“你是誰?”
夏晴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不解的眨眨眼睛:“雲先生,你怎麽了?我當然是夏晴啊……”
雲陵光眸底的迷惘,剎那間隐退,他轉移開視線,勾唇嘲弄一笑。
“對啊,你是夏晴,你怎麽可能是她?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夏晴心裏越發疑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雲先生,你是看到了我,想起了某個人嗎?”
雲陵光轉身,沒有回答她,而是催促她出發。
“走吧……”
他的腳步,微微淩亂的往門外走去。
夏晴覺得,現在的雲陵光,有些反常,她站起身,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裙。
這套衣服,是他親自挑選的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啊。
她心底有些不安,拿起了手包,跟着他的腳步,出了別墅,上了車。
雲陵光和夏晴坐在後車廂,她剛剛坐穩,男人的大掌便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身體一僵,猛然回頭,訝異的看着他。
男人對視上她的目光,勾唇一笑。
這一笑,把夏晴吓得不輕。
認識這個男人這麽久,她從未見到他這樣笑。
有些帥,帥的令人怦然心動。
汽車啓動,靜谧的空間裏,一開始,他只拉着她的手,随即男人的大掌緩緩的觸上她的腰身,将她整個人往他懷裏帶。
夏晴有些不淡定了,這樣的暧昧舉動,讓她的心砰砰跳,臉頰脖頸更是惹了紅。
她只覺得,身體發熱發燙,有些魂不守舍。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逃離令她窒息的懷抱。
豈知他的手指,緩緩的觸上她的臉龐,低聲說道:“別動,也別說話,讓我好好的抱一抱,好不好?”
夏晴頓時不敢動了,她整個僵住身體,爬在他懷裏。
任由他微涼的手指,從她的眼睛,落在她鼻梁,再到唇瓣,最後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輕輕的擡起她的臉頰,慢慢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夏晴驚得瞪大了眼睛,她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衣服,任由他的唇舌,在她口腔裏攻城略地,節節敗退。
他的氣息,在她口腔裏流竄。
她的呼吸,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