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慌亂不已,我的人更是這樣。就在我怕的抖的不能自控時,一只大手伸向了我,并且一把拎起了我。
我瘋狂地掙紮着,拍打着,想要掙脫。可,無濟于事。感覺死亡在靠近我,特別地近。
當我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後,熟悉的氣息,還有熟悉的味道讓我知道來人是誰了。
停下掙紮,睜開因為害怕而緊閉的雙眼,看着眼前的臉。
他!
摟上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間,嚎啕大哭。這是唯一能做的,也是最想做的事。那就是可以跟誰哭一場,讓我知道自己還活着。
他就這樣抱着我,如戰神一樣的立在原地。
我就在他的懷裏哭,沒有停,哽咽着找不到自己。
鼻涕,眼淚全抹在了的肩頭。死死地摟着他,讓自己跟他貼得更近,沒有一絲絲地距離。
這一刻,除了哭,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除了摟着他的脖子,讓自己貼在他的懷裏,我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我确認他來了。
我哭了好半天,氣息不穩,人在崩潰的邊緣。這時晏北烈拉開我和他之間的距離,看着我的臉跟我說話。
我聽不見,只看着他的嘴在動,對着他搖頭,然後眼淚再一次滾落。
他也像是才想起,或是剛剛才知道我聽不見的事。微愣之後,居然親吻了我的臉。
以前他也有這樣占我便宜,親我一下,摸我一把。有時候趁我不備還會尺度大一些。那時我或躲,或罵他。也會打回來了,不管在什麽場合。只要他招我,我就還回來。
因為覺得他既然招惹我,就不在乎我招回來。他了解我,只要他逗我,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會讨回來的。特別是跟他,不管用什麽方式。
但是今天,我什麽也沒做,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臉,他的眼。抱着我的真是他,而不是我的幻覺。
他還活着,活得好好的。這就足夠了,真的。
晏北烈抱着我轉身離開,我不敢看那兩個女人。但是恨是有的,真的,從心裏發出來的那種。
最可惡的一種人就是落井下石,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我死死地摟着晏北烈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他又會扔下我。然後趴在他的耳邊跟他說。她們打我,她們是壞人。
這一刻,自己像個孩子。
沒事兒,我幫你打回來了。
耳邊響起這句話,我覺得是自己以為的,心裏所想。 可是卻是晏北烈的聲音,怎麽可能呢。
我偷偷地搖了搖頭,想甩掉耳邊的聲音。
晏北烈帶我離開了,從始至終,我沒看見一個警察。覺得自己來的地方不是警局,是我之前的感覺錯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我是大難不死。被晏北烈給抱回了醫院。
然後就有醫生給我處理身上的傷。而我一直死死地拉着晏北烈的手,不讓他離開,哪怕是轉身都不行。
我從來沒有怕過這個世界,但今天真的怕了。我是怕死,可從來沒有覺得死會是那麽地痛。只有那天和他一起困在車裏,眼看着沒有生還的機會時。痛的我自己就停了呼吸,沒了意識。
今天再一次體會了離死是那麽地近,在胡同裏,在小屋子裏,在沒有他的時候。
人生真的是生死一線間,由不得你,也左右不了。
後來,我一直覺得那是一場夢。
我醒了,可是把他給丢了。這一次,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那樣。而是真的無能為力,我也真的好後悔。
當我躺在床上,安靜地閉着眼睛回想發生的一切時。晏北烈就坐在我的床邊,我們安靜地相對。
這一刻,我覺得真好。
這一刻,我希望永遠這樣下去。
不知不覺中我睡着了,我知道他在,也知道他不會在我醒來前離開。
還是一樣的沒有理由,只是自己這樣覺得。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有病,病得還不輕。特別是跟晏北烈有關的事,我常常就是一種感覺。感覺會怎麽樣,感覺他怎麽樣。
事實上,我睡着後做了一個夢。夢裏好亂,什麽都有,就是沒有晏北烈,也沒有我自己。而我還真實地存在夢裏,痛也真實,絕望也一樣的真實。
等我再醒來,夢裏找不見的他,還在我的床邊。手裏沒有他的大手了,可知道他在。
本來不敢睜開的眼慢慢地睜開,然後一樣慢慢地轉頭, 看向了坐在床前的他。
他也剛好看着我,臉上沒有表情,甚至有些嚴肅。我不怕,真的不怕。和之前經歷的相比,他給我的感覺是暖的。
“你幫我打回來了?”
沒話找話說,這是我想到的。然後看着暈北烈的臉,他瘦了一些,更黑了。不過給我的感覺不錯,還是那個他。
沒想到宴北烈居然跟我點頭。我覺得自己眼花了,眼睛再一次不好使了。
他在點頭,難道他真的幫我打回來了?
在我的不相信中,晏北烈伸手過來揉了揉我的頭。
嘶。
我疼的出聲。
這一天,頭發竟被拉扯了。在胡同裏那個男人有狠狠地拉扯過我的頭發。在小屋裏,那一黑一白兩個女人也是一樣。
女人打架,頭發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我這半長不短的頭發就成了他們的目标了。頭皮生疼生疼地,感覺要掉下來了。
疼是疼,但沒有躲。看着晏北烈咧開嘴笑,知道自己笑的特別傻,但還是笑了。是真心的,不是想跟他說我沒事,而是在跟他說 ,有你真好。
只是,他未必懂。
而我,沒有勇氣跟他說出這句話。
晏北烈收回了他的手,只是看着我,沒有吼,沒有罵,也沒有類似以前的批評。
我也看着他,有親人般的感覺。不管他說什麽,我都覺得對。不管他做什麽,我也一樣覺得好。
而以前,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覺得他留下我,就是為了找樂子的。
沒有對比就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有多好,現在我知道了。以前覺得他特別壞,今天覺得以前自己是多麽地可笑。
他不言,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