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緩緩地步入了白玉宮宮殿之中,瞧見在門檻哪裏躺着的灼灼,正熟睡當中,騰蛇不由得一笑,他湊上前去,捏了捏灼灼地鼻子,輕聲說道:“小丫頭,你還要睡到何時?”
灼灼悠悠睜開了雙眼,看到騰蛇并非是欣喜,而是一副懷疑人生的目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清晰地記得,靈姐姐可是說過的,騰蛇若是回來,好歹個半月有餘,難不成…她竟是直接睡了半月不成?
想到這裏,灼灼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去直視騰蛇,她現今,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好好的彌補自己沒有吃上美食的緣故,而想到這裏,肚子竟是發出一陣陣奇異的“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更加的令灼灼覺得羞愧無比,好在她沒臉沒皮習慣了,面不改色地放下手,哀怨的看了一眼,直接咒罵道:“混蛋混蛋,你怎麽才回來?”
騰蛇彎腰一撈,便将灼灼的身子摟入了懷裏,輕輕的墊了兩下,已然是知曉了一些事情,看來這個丫頭終究是沒有被餓到,畢竟這個重量,和之前他離開的時候,抱住的感覺明顯是不一樣的,想不到這短短幾天的功夫,竟是令這丫頭不吃不喝的,直接胖上了幾斤,自然,尋常情況之下,灼灼是感覺不出來的,不過。
騰蛇用手捏了捏灼灼的腰身,惹來了灼灼的敵視,灼灼抿着小嘴,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看着騰蛇,奈何騰蛇早已經失明,無法看清的騰蛇,用神識探測卻也是看出了,灼灼眼裏那藏不住的哀怨味道。
“你若想去凡間,也不是不可以。”騰蛇說聲說道,這個丫頭明顯就是被憋壞了,如若不然,也不會如此,他揉了揉灼灼的頭,輕輕一笑,見灼灼明顯還處于愣神的狀态,要知道,平常論灼灼怎麽讨好騰蛇,這騰蛇皆是不同意灼灼下凡,如今竟是突然改變了性子,果真是奇怪的很。
一旁的鼈幽靈自然也是心感奇怪,不過想了一會,便釋然了,這偌大的宮殿,作為其中一個主人的灼灼大人,與生俱來地便于其他的妖怪有所不同,雖說這灼灼大人僅僅是一個凡人,但耐不住根基好,即使是附近的妖怪萬分的瞧不起灼灼,但看在騰蛇這位大神的面子上,這态度倒也說的過去。
灼灼一時震驚無比,她竟是沒有想到,騰蛇會說出這句話,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用粉拳輕輕地捶打着騰蛇的胸口,便從騰蛇的懷裏跳了下來,她現今已經是計劃着,若是到了凡間究竟是要吃什麽東西,她現在可是餓得很啊…
灼灼輕飄飄的從騰蛇的懷裏跳下來,踉跄了兩下,視線裏出現鼈幽靈那抹身影,只見鼈幽靈面露疲憊,而鼈身顯然是沾染了一些泥土,這一看,灼灼便腦補出不好的東西。
灼灼來到了鼈幽靈的面前,伸出手探了探鼈幽靈的額頭,關心的問道:“靈姐姐,你可是…有事?”
灼灼全然忘記了所謂的香辣烤鴨一事,畢竟而今的鼈幽靈,模樣着實令人瞧着心疼。
鼈幽靈擡眼,看着灼灼真誠無比的目光,一絲愧疚從眼裏泛濫,她沉下頭,說道:“灼灼大人,妾身有罪。”說罷,便幻化成人身,雙腿合攏,直直的跪了下來。
對于鼈族人來說,幻化成人身,乃是一種屈辱,可若是在主子面前幻化成人身,則是一種贖罪。
灼灼被鼈幽靈的這一動作給吓住,一滴冷汗從額頭前滑落,灼灼顧不得想其他的東西,伸手就想扶起鼈幽靈,可這鼈幽靈卻固執的不想起來,一遍遍陳述着剛剛所說的那句話。
這不禁令灼灼有些無奈,她瞥了一旁無所事事地騰蛇,用胳膊捅了捅騰蛇,頭靠過去,小聲地說道:“騰蛇,你可知靈姐姐為何如此之做?”
騰蛇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将神識放在了灼灼的肚子上,這一切的一切,可不就是你這丫頭貪吃惹得禍?不過,這一次倒并非如此,不過,也八九不離十,畢竟都和灼灼有關。
騰蛇并沒有講述鼈幽靈在凡間如何,而是講起了鼈族世家。
“鼈族乃是有名的大族,世世代代以侍候人為榮,在他們的眼裏,犯了錯,做錯了事情,那是絕對不允許了,故,這種什麽因,結什麽果,若是你不将鼈幽靈扶起,本尊倒是覺得,這凡間一行,倒是可以免了。”騰蛇留下這麽一句話,便甩着袖子回到了宮殿,獨留灼灼一個人,在原地咬牙切齒。
天知曉灼灼有多麽想要狠狠地揍上騰蛇一頓,聽說打蛇就是要打七寸,不過,以她的這點修為,拿到騰蛇面前怕是還不夠看。
灼灼将視線重新放回到鼈幽靈的身上,缭亂的發絲,偏偏增添一絲不可言喻的美麗,灼灼拖着腮蹲下了身子,呆在鼈幽靈地不遠處,細細的觀賞着鼈幽靈的美姿。
而就在這個時候,灼灼忽然想起了鼈幽靈所說的話,在聯想騰蛇剛剛所言,頓時恍然大悟。
“靈姐姐,你可否告訴于我,你究竟是犯了何錯?”灼灼也不是什麽得理不饒人之人,她待鼈幽靈視姐姐為看待,哪裏來的那麽規矩,束縛兩個人的關系,倒是鼈幽靈出身鼈族,一些思想自然是難以改變,但鼈幽靈已然是入了隐山,鼈幽靈的這條命,包括她的這個人,皆是屬于隐山的,恰巧,灼灼還是這隐山的一半主人,主人想要原諒奴仆,或者是處罰奴仆,自然是輕而易舉。
鼈幽靈悶聲說道:“灼灼大人,這乃是奴家的錯,奴家錯過了時辰,未将香辣烤鴨拿回來,這…這乃是奴家辦事不利,還請灼灼大人處罰。”
香辣烤鴨四個字,鑽進了灼灼的耳朵裏,惹得灼灼頻頻咳嗽,想不到歸根究底,竟是她的原因。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故作高深地說道:“靈姐姐,此事不能全由怪你,而今陪我下界,你可否願意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