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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凝滞,環繞流竄在周圍的氣息,壓抑而冰冷。

墨寒重瞳黑暗如淵,眉目沉厲。

沉吟良久,他沉聲吩咐道:“第一,立刻派人調出南灣區公共電話廳附近的所有監控視頻,時間鎖定在昨晚九點半左右,所有在南灣區用過共用電話的女人,統統将個人背景資料調出來,查出最有嫌疑,且和初陽接觸過的人。第二,給顧源打電話,讓他過來醫院一趟。”

李崇一一記下,不敢怠慢,連忙應下。

“好的墨總,我這就去辦。”

墨寒沒有回答他,李崇恭敬的一彎身,随後轉身走出房間。

獨留一人在這安靜的空間裏,墨寒眸光流轉,凝着窗外暖暖的陽光,靜默不語。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紛雜的頭緒,他的英俊的眉目更加陰翳。

十分鐘後,他撐起還有些虛弱的身體,緩緩起身走出房間。

隔壁的病房,便是初陽。

他推開隔壁病房門,腳步輕輕的步入房內。

潔白的被褥下,露出她尖細瘦弱的小臉。

她閉眼沉睡,眉頭卻緊蹙。

不知是在做什麽噩夢,她的額角沁出點點的汗珠,雪白的貝齒咬着唇瓣,藏在被子下的雙手緊緊的攥着被子。

神情痛苦不安,身體不停的扭動。

墨寒身子一顫,忍着身上的疼痛,單膝跪地,手臂攀附在床邊,抓起了她攥緊被子的手指。

由于太用力,她瑩白修長的手指,早已泛白。

動作輕緩的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大掌中。

突然,緊閉雙眸的女人,緩緩搖頭,神情痛苦絕望。

“墨寒,我恨你……”她聲音嘶啞無助絕望,帶着徹骨的恨意低喃。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憔悴,就像一個破碎的瓷器娃娃,脆弱不堪一擊。

此時的她,哪還有一絲平日冷漠與淩厲的模樣。

那無助恐慌,在睡夢中痛苦掙紮的絕望,一點點的勒緊了他的心。

他又驚又痛,薄唇微抿,眉眼間無不是陰翳沉痛。

握着她手的掌,緩緩緊了力道。

“初陽,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即使在睡夢中,你也不忘這恨意?”

“恨,恨你……”

她無意識的低喃,淺淺的撩撥着他的心,撩撥着那隐藏在深處的痛。

顫抖着另一個手掌,輕輕替她抹去額頭的汗珠,眉眼沉沉的凝了她良久。

手掌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身子,像哄小孩兒般輕柔。

直到她的情緒不再劇烈,直到她恢複了平靜的睡眠,他才緩緩的收回手。

握緊她的手,抵在額頭,他低聲問:“兩年多前那一覺醒來,你突然變了一個模樣,你看我的眼睛,帶着陌生憎恨甚至是厭惡。似乎,曾經的初陽消失了,你身體裏住了另一個靈魂。究竟因為什麽,讓你這般躲我如瘟疫,又是因為什麽你這麽恨我?如今,你在睡夢中經歷的痛苦絕望,又是為了什麽?你為什麽變了,曾經那個全心全意愛着我的葉初陽,為什麽不見了?她去了哪裏,而你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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