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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花炀應當知曉自己對黑曜的那份惦念之情,所以聽完花炀的條件,客廳裏內心最為波瀾的人,莫過于洛煙。一來是內心着實對黑曜有愧,二來也是被花炀不容置疑的語氣感染到。

花炀一行人都在等待着魔帝的答複。

雖說在這魔界四人完全沒有讨價還價的實力,且不談面前難以逾越面如沉水的魔帝,外面人數衆多的魔族也不會輕易放過地放過四人,畢竟今日廣場唐沫的臉可是深深印在了所有魔修的腦海裏。但,四人相信魔帝也有不得不得到三界花的理由。否則幾人就不會好端端的被“請進”魔宮,一界之主怎會是殺伐不果斷的人。

只思忖一會兒,魔帝就有了開口的意思,看來魔帝要救的那個人在魔帝心裏有着極重的分量,因為黑曜背叛之事而動的怒氣也在兩者比較下顯得沒什麽重要的。

“可以”魔帝又擡眼向唐沫說到“你好生休息,準備好了來找我”

“我懂得了,您請先回吧”唐沫做出個請的手勢。

聽到滿意的答複,魔帝也不再多說什麽,起身離開客廳,走到門口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魔帝嘴角輕微上揚的弧度。

等魔帝走後,唐沫擔憂地說到“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覺醒了身為三界花靈根的記憶後,總是對事情的發展有種敏銳的直覺。

“放心吧,沒事的,有我在”唐辰把唐沫的手溫柔地放在自己的手心給她一些安慰,即使唐沫有了之前自己所不知的本體身世,但唐辰能感覺到兩人這麽多年來的深情還在,它就印在自己的胸口,所以唐辰依然會有為了她不顧一切的激情,因為,她還是,永遠也是自己的沫沫。

“不知道黑曜是否就在這行宮中”唐沫若有所思地又打量了一番這由特殊精礦石打造出來的客廳,“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在這裏體內的靈力都受一些壓制”

“這魔宮別處應該也是”花炀深有體會地贊同道“剛才用靈力收拾房間地時候就有一些察覺”作為金龍皇子,自己體內靈力對這環境最為排斥,這是出于血脈地一種厭惡,就好像怕水的人掉進水缸裏,每個毛孔都透露着不适。他的血脈是金龍血脈,也可以說是純淨的血脈,因此,它所傳來的厭惡感,不會有任何錯誤。所以,這座行宮中,必然有着什麽東西是血脈很厭惡的東西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魔帝是個癡情的人,我們對他有用,他應該不會對我們不利吧”洛煙也是極為關心黑曜,所以心裏最不希望看到雙方有沖突而錯失救出黑曜的機會。

唐辰無疑更加小心“他之前在廣場都曾出手過一次,想來這魔帝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好感”自己等人闖入魔界大鬧一通,而且所為之事是要帶走魔帝從小看到大的黑曜,黑曜也正是因為對洛煙動了情而松動了魔帝對其的控制,只要魔帝不是聖母般慈悲的人,他定然對自己四人有仇視的念頭。

“唐辰前輩說的對,我們不能全信了魔帝的話,身在敵營,小心為上”花炀點頭。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正經了?不會覺得魔帝比你酷,又比你有實力,受刺激了吧?”洛煙新奇地盯着花炀,想看他臉上的尴尬之色,只是入眼處全是擔憂的神色,有若懸息的鼻上那明湖般的眼睛裏也倒映出不平靜的內心。什麽時候見這懶龍有過這樣的神色,看來這魔宮果然讓花炀很不舒服。“好吧,我們先休息吧”當即拉着花炀回到兩人的房間急不可耐。

“你着什麽急”花炀還在沉思四人接下來的打算,就被洛煙拉着回房間在門檻處,還險些摔了一跤,滿是不解

“要不說你沒眼色呢,醫學術語叫淚腺幹澀”說完洛煙還在花炀腰間捏了一把

“什麽…什麽幹澀”花炀有時候很難理解洛煙聞所未聞的另類詞語

“哎”跟花炀解釋果然還是淺顯易懂的好,這些男人都是對微妙氛圍很難察覺的生物

“沒什麽,反正就是我們最好不要留在客廳那裏,給兩位前輩一些重新認識的時間”

“哦”花炀此刻才明白洛煙的心思,她定是想着如今終于知曉了唐沫前輩之前自己也一直說不清楚的身世,兩位前輩也一定有許多話想說

“希望兩位前輩情深似海,情比金堅,不會有什麽芥蒂才好”花炀也是見證過他們之間的感情,現在關于兩位前輩也只想祝福他們

“哼,唐辰前輩可比你堅定多了”

此時,客廳內。

方才洛煙拉着花炀急走回房的動作也是被唐辰看在眼裏,闖蕩這麽多年,歷經這麽多的人情世故,怎會不知道洛煙心中所想,不光唐辰,唐沫也是明擺着知道這些。

“兩個小家夥倒是有意思”唐辰不着痕跡地将唐沫地另一只手也放入自己的手心裏

“是挺單純的兩個孩子,但多的是他們不了解的事”唐沫深情地望着唐辰,不久前,這個男人還在成千上萬的魔修面前攔住了欲奪取三界花的魔界之帝,“他們不知道感情深厚到一定程度會有多麽牢不可破”

仔細而又溫柔聽完唐沫的話,唐辰喜形于色

“是吧,是吧,沫沫”激動地連說了兩個是吧,“我就知道,你還是你,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唐辰再也忍不住将人兒雙臂一拉,擁入懷中。唐沫也是感受到了他的激動。

“放心吧,我依然是我,我還是……你的…沫沫”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唐辰激動不能自已,大喊大叫就差沒把巡邏的侍衛招來

許是覺到母親般的唐沫的欣喜,三界花飄過來開心地在唐沫的頭上跳啊跳。

“好了,你先松開我,我跟你說道一下這朵花”

平複下心情,放開了懷中的唐沫,只要沫沫還是沫沫,這就足夠了,現在在這魔界拯救黑曜,還是當下的事情要緊。

“我要跟你說的是,此花想要喚醒沉睡之人沒有那麽簡單。”

“這是什麽意思?”唐辰确實不知道了,以前也只是聽說過三界花有喚醒人識,喚回人靈的神效,為世間最為通靈之花,确是不知采到後要如何發揮其效。尤其不曾想過這有靈智的花與唐沫還有些淵源,唐沫這樣講,肯定就要有所犧牲了,但受制于魔帝,他們還有的選嗎?只能險中求生,但如果任何會對唐沫有所傷害,他決不答應!

兩人情投意合這麽多年,他一皺眉,唐沫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但魔帝會有事”解除了唐辰的擔憂,唐沫這才秉實道來“三界花救人只救摯情之人,并不是什麽人都能救”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若魔帝要救之人不是癡情之人,此花對他也無用”

“這應該不是問題,據說魔帝是為了心愛之人才獨孤奮戰,一統魔界,成就帝尊,那女子應該也是深愛魔帝,值得魔帝為她如此付出”

“嗯,應該如此,但另一所需之物,就怕魔帝也很難答應”

“哈哈,這魔帝別的不說,富有四海,別人沒有的東西,魔帝都有,他可不見得會沒有什麽你心中所想的天才地寶,為了救心愛之人,想來也收集了不少絕世靈藥”唐辰以為唐沫怕擔心煉丹的材料不夠而被魔帝為難,可是魔帝要救人怎麽會有不答應拿出來的東西呢。

“要的是魔帝的心尖精血!”

“什麽!這…恐怕很難辦啊!”身為修士,唐辰怎會不知道所謂心尖精血對魔帝來說意味着什麽,尋常修士若是失了心尖精血,也是要如同重創,修為有可能終生止步不說,一個不妙,還會有損紫府,從此淪為廢人,斷然無法再問道修煉的巅峰。“那你為何不早與魔帝交代清楚,這對一個修煉之人來說無異于命的代價”

唐辰知道若是早前能無聲地救走黑曜便好,但現在因為在廣場上奪得三界花的變故與魔界至強魔帝正面交涉,現在救不得魔帝要救的人,怕是自己等人拼死也難逃脫,更別提救出黑曜了。唐辰的擔心其實有些偏差,但是他們的情況也确實不妙。

“其實,方才我已傳音與魔帝說過心尖精血的事,沒有當面說也是不想兩個小輩有所擔心,魔帝失去心尖精血其實也不會如同尋常修士那般修為大退,甚至從魔帝的角度講沒有多大的損失,但對我們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怎麽說?”

“失去心尖精血,魔帝會徹底成為魔帝,但他似乎早有所料,也令我不用操心,放手去做,應該是有能守住心智的方法”不用多說,唐辰也明白了其中利害,魔帝喪失所有的人性,那就不用猜測其它了,必定是生靈塗炭,沒想到失去心尖精血,魔帝也可這般稱霸一方。想來魔帝修為通天,為這方天地所認可,有方法讓自己可以不會因此淪為廢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唐辰腦痛也沒什麽用,轉身回房了,可半天不見唐沫休息,于是到客廳看一眼,唐沫正捧着三界花,默默地流淚。

救了魔帝的人,這孩子會怎麽樣,唐辰也是知道三界花在本體是三界藤的唐沫心裏的位置。

“會死”說完唐沫再也收不住聲哭了出來,三界花卻是想要安慰一番的模樣,輕輕擦拂這唐沫的臉頰,為她把眼淚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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