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自己母後這質疑,寶慶長公主臉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母後,你看啊,我現在都這麽大了,可這麽多年連皇城都沒有出過,您看能不能讓我出去看看,聽宮裏面的宮女說那江南可好玩了,女兒想着也過去玩玩”
張美人原本還有些疑惑自己女兒怎麽出個皇宮還要來問自己呢,這可好,一聽竟然是想出皇城,甚至還想離開應天府,頓時間良久黑了下來
“是誰跟你說的?你一個姑娘家跑那麽遠幹嘛?你說說你,就你這樣子到時候估計招驸馬都難,你看看你那些姐姐誰像你這樣的?其他的事你胡鬧我無所謂,這件事不行”
張美人肺差點被氣炸了,自己就這麽一個閨女,竟然還想着跑江南去玩,還真想得出來,不過很快她又發現寶慶長公主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氣餒,兩眼珠子到處亂轉,張美人哪還猜不出寶慶長公主心裏面到底想的是什麽
“你就不要再抱着希望了,就算你去找皇上,皇上也不可能同意的,你就死了這心思吧,沒事就在皇宮裏面轉轉,多學學女紅什麽的”
寶慶長公主一聽自己母後又開始唠叨,立馬從張美人的懷中下來,撂下一句:“知道啦,我想起來還有事,母後我先走啦,您不用想我”
說完寶慶長公主“蹬蹬蹬蹬”的就出了門
張美人看着寶慶長公主逃也似的離開,不禁苦笑了一聲,也沒有在意,将剛剛放下的刺繡拿起來繼續繡上面的錦鯉花紋
寶慶長公主很快就出了景仁宮,後面兩個丫鬟亦步亦趨的跟着。
“那個,你們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
寶慶長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身後跟着的兩個宮女吩咐道。
寶慶長公主這個要求卻一下子為難住了兩個宮女。
“長公主殿下,您準備去哪?”
寶慶長公主一聽這話頓時臉就是一虎。
“問這麽多幹嘛?叫你回去你就回去,本公主難不成要去哪還要跟你彙報不成?”
那宮女一聽頓時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長公主殿下,奴婢、奴婢只是怕公主殿下一個人會遇到什麽危險”
“能有什麽危險?難不成在這京城還有人敢動本公主一個手指頭不成?去去去你們整天跟着煩不煩啊我就是出去走走,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我母後知道了,你們要是敢大嘴巴說出去,哼哼”
連宮女聽到寶慶長公主這話,頓時吓得跪在地上連聲道:“不敢奴婢一定不會透露出去的”
“哼,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們透露了出去好了,你們先回去吧,不要再跟着了”
撂下這麽一句,寶慶長公主一轉身屁颠屁颠的就出了後宮
“來人止步”
青州府城外,守門将軍一見到那一望無際的隊伍,當即就站了出來,制止了隊伍繼續前進
姚陽瞄了一眼攔在前面之人。
此時這守門将軍心裏面也是忐忑不已,不過齊王陛下已經吩咐下來,欽差隊伍只能留在城外,不得進城,所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擋在這隊伍的前面了
見到隊伍停下來,守門将軍連忙上前幾步,來到姚陽的面前,恭敬的拱手道:“卑職青州府城守城将軍張一山,在此見過欽差大人”
“嗯,為何要攔住我等的去路,你可知我等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的,你擋在前面可知已經逆了皇令,本指揮使完全可以将你擊殺當場”
聽到姚陽的話,張一山心頭不由一顫,明顯有了退縮之意,不過想起之前齊王的命令,讓他又不得不強撐着說道:“欽差大人,小的實在不能讓您這隊伍進城啊,您這人太多了,要不,您帶些人進去,其他人都留在城外,我讓人給各位準備飯食”
姚陽聽到這張一山的話,臉不由的一沉,他哪還不知道這是朱博的命令,要不然就算再給這張一山幾個熊膽也不敢來攔截他的隊伍
“不用,你現在就讓來,要不然別怪本指揮使不客氣哼”
張一山一見眼前這欽差軟的不吃,硬的他也不敢來,心頭不由打亂,原本就已經吓得要尿褲子的張一山在姚陽一瞪眼之後哪還敢繼續擋在路中間,連忙退到了一邊
姚陽等到張一山退到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驅馬進了城門
姚陽身後的隊伍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守城軍,他們只聽命行事,更何況這青州府城的城防軍根本就沒有被他們看在眼中,在他們看來這些哪是兵,比那些平頭百姓也好不到哪去,自然不會去多看一眼
張一山見此架勢,心知再想攔着已經不可能了,連忙對城樓上的人示意了一眼,城樓上的一個士卒心領神會,連忙轉身下了城樓向着齊王府而去
“哼廢物,讓他攔着竟然還是讓姚陽那厮帶着人進了城,我看他這個守城将軍也不要做了”
齊王府中的朱博聽到管家傳來的消息,頓時就被張一山氣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以他的性格要不是現在欽差隊伍已經在路上他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吧那個守城的張一山給宰了
“老爺老爺,欽差大人已經到門外了”
齊王一聽管家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卻也不能不去迎接,恨恨的一拍太師椅的扶手,起身向府外走去
“吱呀”
沒過多久,齊王府的大門就被從裏面打了開來,姚陽下馬向着大門看去,之間朱博的身影從門中走了出來
“齊王朱博聽旨”
朱博一出門就聽到姚陽這話,腳步不由一頓,不過最終咬了咬牙,還是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聽聞七王叔世子重病卧床,深感悲痛,特令欽差前來探望,若是無甚大礙,朕聽聞世子年過及冠尚未娶妻,特賜婚于世子與高麗公主,忘其能與欽差一起進京,欽此”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博冷言冷語的說完便站起了身,姚陽自然能看出朱博臉那絲冷意,不過他卻絲毫不在乎,其實他之所以在朱博一出來就宣讀聖旨,為的不就是給朱博一個下馬威,這朱博自然也看得出來,朱博原本還想虛與委蛇的心思瞬間就消散一空
“欽差大人,陛下的好意本王愧領了,只不過如今小兒已經卧床多日,甚至一日清醒都不到一個時辰,實在不變與欽差一起如今,本王看欽差大人還是快點回京吧本王這些日子為小兒之事操勞過度,身子也不行了,就不多陪欽差大人了,這先失陪了”
說完,絲毫不給姚陽這個欽差大臣面子,不等姚陽有所回應便直接示意身旁的管家扶着他就準備回去
姚陽看着朱博裝模作樣的表現出那副姿态,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
“王爺,何必這麽急着就離開,先看看這是何物”
姚陽說完一解腰間的尚方寶劍橫在了身前
朱博原本要轉過去的身子聽到姚陽的話頓了頓,再轉過身看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橫在姚陽身前的尚方寶劍,這尚方寶劍他自然認得,再熟悉不過了,頓時臉就是一變。
見到朱博臉的變化,姚陽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幾分。
“不知道王爺可認識此物?”
朱博聽到姚陽的詢問,臉不由又沉了三分,嘴角抽了抽,半響走才緩緩的再次跪了下來。
“小王朱博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尚方寶劍如見聖上親臨,朱博自然知道這一點,如今衆目睽睽下,若是他敢不下跪,那就是不尊聖上,這可是大罪,他權衡利弊之後不得不屈辱的跪下
“平身”
姚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博說道,然後将尚方寶劍再次挂在了腰間
朱博聽到姚陽的聲音再次站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看着姚陽的眼神中盡是冷光,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姚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對于朱博的懷恨在心姚陽自然看在眼裏,不過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一般,開口道:“本指揮使現在要遵旨去探望世子殿下,還希望王爺不要阻擾”
朱博盯着姚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欽差大人這說的什麽話,本王又怎麽會抗旨阻擾大人呢,聖上能如此關心犬子我這高興還來不及呢”
姚陽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朱博,嘴角翹了翹說道:“最好如此,那現在齊王大人就在前面帶路吧”
姚陽的話讓朱博臉不由一變,讓他親自帶路,除非是皇上親臨,就算眼前是欽差大臣,手持尚方寶劍也沒有資格讓他以為實權王爺給他帶路,不過朱博心中掙紮片刻之後,最終還是不想在這與姚陽鬧翻,在他看來姚陽就算在估計激怒他,好讓他行為上有逾越之舉,好借題發揮,他自然不能給對方這個機會
朱博自認為想透姚陽的心思後,不禁恨恨的看了眼姚陽,咬着牙道:“欽差大人前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