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洛澤川提醒,劉管家也知道自己後面究竟該怎麽做。跟着洛澤川在這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他應該要相信洛澤川的實力等我,不然這個DR公司怎麽能從短短的時日裏發展到今天這般地步。
待着劉管家離開之後,洛澤川也回到了辦公室裏。
坐在桌前,他拉開了抽屜的第二個櫃子,裏面放着一張有些微微泛黃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笑靥如花,在洛澤川看來美得不可方物。
他擡起手腕,再一次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走過了10點。
困在床上的家夥現在應該起來了吧……
不過事實總是與理想背離,顯然洛澤川還是低估了安暖的貪睡了程度,至少在此刻,她還依舊沉浸在美夢之中,時不時嘴裏還發出幾聲“吧唧”的聲音,看樣子夢裏的食物很是對口。
當她床頭櫃邊的HelloKitty鬧鐘第五次響起的時候,安暖終于不耐煩的揉了揉眼睛,有些費力的将鬧鐘的開關不客氣的關掉。
其實安暖一直都覺得在沒有工作的早晨定上鬧鐘選擇早起完全是一種自虐的行為,畢竟對于她來說,唯有美食和被窩是最不能辜負的事情。
當她一面拿着鬧鐘抱怨美夢被吵醒,一面又躺在柔軟的枕頭上不願挪動身子半分的時候,突然就瞄到了上面醒目的數字。
十點一刻……十點一刻!
安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用手再次揉了揉眼睛,确認着自己并不是眼花之後,她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衛生間。
剛剛還充滿溫馨的卧室裏現在只有那床淩亂的被褥還殘留着些許的餘溫。
“安暖啊安暖,你居然睡着了!”
安暖一邊對着鏡子用力的刷着牙,一邊又在心裏頭不住的對自己抱怨。
現在又不比自己在家裏面,林慧的眼皮底下安暖還能睡得天昏地暗,安暖都佩服自己的勇氣,還不知道待會林慧會拿什麽樣的白眼來“款待”自己。
想想安暖覺得現在即使天上挂了是個太陽,都無法驅散她今天的黴運了,畢竟開頭就這麽不順。
前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安暖便洗漱穿戴好了一切,在打開房門之前,還不忘将被褥床單整理了一遍。
剛剛拍了拍手看着被自己收拾的整潔亮麗的房間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誰?”安暖立刻警惕了起來。
“安暖小姐,是我,張姨。”門外依舊是張姨和藹的親切的聲音,安暖的心裏稍稍送了口氣。
“來了。”
打開門之後,不等張姨開口,安暖就一把将她拉進了房間,再次鎖上了房門。
“安暖小姐你……”
“噓!”
安暖壓低了聲音,将張姨又往房間裏面帶了帶,輕聲問道:“張姨,伯父伯母她們起床了嗎?”
“當然起來了,她們年紀大了,睡眠的時間本來就短的。”
“啊……”安暖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用着生無可戀的語氣悠悠的說道,“完了完了,這一次肯定又要挨罵了。”
安暖現在本來就是林慧的眼中釘肉中刺,可不得逮着機會對她挑刺。
“沒事的沒事的,少爺已經跟夫人打好招呼了,就是特意讓你休息休息的。”
張姨看着安暖這緊張兮兮的樣子,連聲安慰道。
“啥?少爺說的?”安暖哪知道會有這一出,楞了楞一把才接着問下去,“所以我今天是被批準了一個懶覺了?”
“是啊,而且少爺真的特別關心你,還專門囑咐我,在你醒來之後一定要記得幫你受傷的手換藥呢。”
張姨這樣一說,安暖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醫藥箱子。
“呃……哦哦。”
看着安暖還楞在原地,張姨便拉着她的手坐在了一旁。
“快坐下吧,我來幫你換換藥。”
聽着張姨這話,安暖點點頭,乖乖的坐在了一邊。
“待會要是夫人問起來,你就說自己在房間裏面處理少爺交代的文件工作,所以才一直都沒下樓的”,張姨一邊為安暖細心的上藥,一邊說着。
“為什麽啊?這借口肯定一眼就被看穿了,伯母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睡過頭的。”
“沒有,不是我剛剛才說了這是少爺提前就給夫人商量好了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張姨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溫柔,安暖看着她如此貼心的樣子,心裏頭覺得暖暖的。
“張姨,謝謝你。”
還沒等張姨回答,安暖便伸出手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張姨失神了幾秒之後,同樣伸出手回應了她的擁抱,一下又一下的像慈愛的母親一般撫摸着安暖的後背。
安暖靠在張姨的肩頭,閉着眼睛還能問見最普通卻格外好聞的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在她看來,那就是媽媽的味道。
“其實安暖,張姨想跟你說句真心話。”
“嗯?”聽到張姨這樣說,安暖立刻直起的腰板,一本正經的看着她,“怎麽了?”
“其實你來到洛家,我知道你也受了很多苦,過得日子并不好受”,說道這兒,張姨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将她耳邊散落的頭發輕輕的別到腦後,“但是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少爺,我看得出來你有多愛他。”
“可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堅持,到底對不對……”
安暖的胸口一陣一陣的起伏着,裏面透出了細細密密的疼痛。
如果真的還要這樣一個人的堅持,安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
如果努力這麽久卻換不來想要的結局,那不是白白的當了一個傻瓜嗎?
“可是我同樣也看得出來,你在少爺的心裏有多重要。”
張姨抱過安暖,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我在少爺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這個家裏面了,說起來我是看着少爺長大的,所以他是怎麽樣的性格其實我都了解。”
”生在這種家庭,他已經習慣了冷靜甚至是冷漠的對待一切的事情,但是自從你出現了之後,他卻立刻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和不開心都表現在了臉上。”
“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麽?”安暖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嘲諷,“我依舊什麽都不是。”
“你錯了。”
“啊?”
張姨卻嚴肅的糾正了安暖剛剛的這句話。
“你很重要,至少對于少爺來說,你是唯一的一個讓他可以真正做自己的人。”
唯一的那個……讓他做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