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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的人了,是怎麽在照顧自己?”

洛澤川的眼裏滿是心疼的責罵。

“你知不知道挂斷電話後,我就馬上去給你買藥。在你家的門前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應答,後來聞着房間裏的味道不對,找了物管來開門,才是把我吓死了。”

“怎麽會?我不就是生個病嗎?”

安暖撇撇嘴巴,看樣子是毫不在意。

“你還說呢,你知不知道一進門就看見你倒在地上,那廚房裏的水壺都燒得通紅了。要是我晚來這麽一會,你家的房子就要沒了。”

“有……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嗎?”

聽着洛澤川描述的這一切,安暖覺得自己的記憶是不是缺了半部分。

洛澤川站起強迫着安暖躺回床上,“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削個水果。”

說完,洛澤川就順手拿起手邊的蘋果,認真的削了起來。

不過畢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眼睜睜看着洛澤川把巴掌大的蘋果削成了蘋果核兒的大小,安暖也是看不過去了。

“行了行了,別難為你自己了,我現在又不餓,你就別再瞎忙活了。”

說完,安暖還奪走了洛澤川手裏的水果刀,以防後患。

“安暖,為什麼生這麽嚴重的病你都不告訴我?”

洛澤川的臉色嚴肅起來,對于安暖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很生氣的。

“告訴你又能怎樣,我該生的病還不是得生。”

雖然這話說得挺有骨氣,可是安暖卻是低着頭不敢對視洛澤川的眼神。

想起昨晚的事情,安暖的心裏不是滋味,甚至下意識得想要逃避洛澤川。

洛澤川的表情一僵。如果說剛剛的臉上只是嚴肅,那在聽完安暖的這句話後,臉色已經冷成了冰山。

“安暖,你對自己就這麽不負責任,是不是非得發燒到死你才開心?”

“就算我發燒得再厲害,跟你又半點關系嗎?”安暖咬了咬嘴唇,對上洛澤川橫着的眼睛,“洛澤川,你是我什麽人吶?你憑什麽來幹涉我的生活?”

“你什麽意思?”

“洛澤川,你不過就是我的前夫,當初離婚的時候是你說的,讓我走遠點,讓我離開你,說看見我就惡心。那你現在又來找我是什麽意思?你要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嗎?”

雖然聲音依舊沙啞,但是安暖的話卻清晰的傳到了洛澤川的耳邊。

洛澤川沒想到安暖會在此刻提起舊事。等着臉上的錯愕到懊惱,洛澤川垂下頭,緊握住安暖的手。

“暖暖,我現在後悔了,可不可以?”

“呵,你說後悔就後悔,憑什麽你說後悔我就一定在原地等待。洛澤川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全世界的人都要圍着你打轉。”

“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聽着安暖這樣生疏的口氣,洛澤川的挫敗感猛地湧上心頭。

呆站在病床前好一會兒,洛澤川選擇了沉默的離開,至始至終沒有擡頭。

但若是他擡頭,就能看見另一側的安暖,淚流滿面。

安暖其實是埋怨着自己的。

安暖,你怎麽能這麽矯情。口口聲聲的說着要別人離開,到頭來自己卻哭得像個什麽似的。

洛澤川的對她的好不是不心動,而是不敢心動。

當初離開的時候太狼狽了,沒有人願意相信安暖的清白。無論是在公司還是游走在大街,總逃不過別人打量的目光,總聽得見別人的竊竊私語。

“這女人年紀輕輕的,模樣看着單純,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啊,看上去一副青春無害的模樣,結果骨子裏還是個婊子,哎…..”

“她不是已經是洛少的妻子了嗎,怎麽還會出去找野男人,未必是在家不得寵,情欲發洩不過來?”

…………

那些人的飯後閑談,傳到安暖的耳邊,就猶如利刀一般,句句戳心。

可是就算這樣,安暖也并沒有哭泣。

每天準時上班,無視旁人的目光。每天準時下班,做好飯菜等着洛澤川回家。

即使洛澤川回家後總是混雜着酒氣和一股庸俗的香水味,最後還一臉笑意的倒掉了她辛苦做好的飯菜。

安暖其實也并不打算低頭的。

她努力的做好一個妻子,努力讓洛澤川看見自己,努力的想要證明着自己的清白。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洛澤川不行。

可是最後洛澤川選擇了離婚來終結這件事,順帶終結了這段感情。

從年少時就開始愛慕的人,好不容易成了枕邊人,怎麽就可以這麽不念舊情?

直到安暖離開這片故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三年之後再踏上這方故土,沒有人再提起那段對于安暖來說不堪回首的過往,甚至沒有多少人還記得安暖的存在。

也是,不過短短三個月的婚姻,它留下的痕跡能有多深刻?

病床上的安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想起這些時日洛澤川的好,其實她真的很心動。

但是就像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曾經被這麽傷害過的人,又能有多少勇氣再愛一次。

不是不愛,是不敢再愛了。

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一陣兒,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洛澤川給安暖安排的是VIP病房,這裏面最大的優勢,就是安靜。

“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許久未見的許書荷。

“安小姐,好些了嗎?”

許書荷走到安暖的邊上,将手中的便當盒放在了櫃子上。

“書荷,你怎麽來了?”

在這裏能看見許書荷,安暖多少還有點詫異。

“安小姐,你昨天房門前又是敲門又是開鎖的,那陣仗整棟樓都應該能聽見了吧,所以你生病的事我也就知道了。”

“哦…….”

安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呆呆的點了點頭。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餓不餓?我給你煲了鲫魚湯,要不要嘗一嘗?”

許書荷一邊說一邊低頭打開了剛剛的保溫飯盒。

別人不問還好,一問安暖就立刻聽見了肚子裏咕咕的叫喚聲。聞着那香味,安暖的口水都已經在嘴巴裏打轉了。

其實也難怪,這算起來安暖已經整整兩天沒吃東西了。

“哇,好香,好香啊!”

接過許書荷遞過來的碗,安暖也顧不得燙嘴這個問題,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慢點吃,還有很多呢。”

許書荷看着毫不矜持的安暖,細心的幫她在背後墊好了枕頭,讓她坐着更舒服。

“哇,書荷,你的廚藝真是太絕了,我感覺今天自己是飽了口福了。”

安暖一邊吃也不忘一邊說着誇贊的詞。

“哪有啊,不過是你餓了,才會覺得好吃吧。”

許書荷拉過病床邊的椅子,拿起口袋裏的梨子削了起來,想着等安暖吃過飯後,再吃個水果去去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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