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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滑落,初陽覺得心裏難受急了,好像有一只大手,在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心髒。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她的母親比她想象的還要愛她。

哽咽哭泣,緩緩的溢出唇瓣,她控制不住,更加不想再隐忍下去。

她擡起腳步,一步步走向那個身形曼妙,美麗的如同少女的母親。

秋恒緩緩的站起身,看着初陽慢慢的走向淩雨沫,他的一雙眼睛不自覺的再次紅了起來。

他低垂着眉眼,擡手擦了擦眼角,想要将那裏的濕潤抹幹。想要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晰一點,這一刻,不但是淩雨沫等了好多年,這一刻,何嘗不是他日日夜夜所期盼的?

淩雨沫聽到哭泣聲,緩緩的轉身,看向初陽。

那一雙滿含迷惘的雙眸,在看上初陽的那一刻,猶如剛剛從一場夢中醒來,她的眼底漸漸躍上激動和沉痛。

噗的一聲,手中的圍巾應聲而落地,她早已顧不得那圍巾,一雙眼睛只是緊盯着初陽不放。

不過幾秒鐘,她猶如大夢初醒,身形不由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跌跌撞撞的向初陽撲來。

她一把抱住了初陽,顫栗着身體,低聲哽咽:“我的格格,我的女兒,你終于回來了嗎?”

初陽這顆心飄飄蕩蕩,仿佛沒有着落般,下一刻當聽到那聲我的女兒,她的眼淚泛濫成災,再也克制不住情緒,回抱住淩雨沫,低聲哭泣。

母女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聲嘶力竭的哭泣。

仿佛,她們要把這一生的淚水都流盡,仿佛唯有哭泣,才能填補她們這麽多年骨肉分離的痛苦。

半生分離,命運蹉跎,她們被命運玩弄,經年後,她們再度重逢相聚,這一刻無比珍貴,珍貴到誰也無法再将她們分開。

淩雨沫顫抖着手掌,緩緩的捧着初陽的臉蛋,用手指慢慢的摸着她的五官輪廓。

那眼睛鼻子嘴唇,簡直像極了她。

不許任何語言,不許任何人的提示,即使二十多年沒見,即使她們之間猶如陌生人一般,她還是能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她的女兒。

這是她丢失了二十多年,每一日夜都在思念的女兒。

每一個冰冷的夜晚來臨,都是她最痛苦的時刻,于是她的眼前便幻化成各種場景,幻化出各種模樣年齡階段的小格格。

她用幻覺麻痹着自己,麻痹着她的女兒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她的女兒從不曾離開她,她的女兒在她身邊一歲一歲的在長大。

于是每一年每一天,她都不停歇的為女兒準備衣服準備時常用品,就連房間都被她裝扮成了一個夢幻的樂園。

女孩都是喜歡粉色且夢幻浪漫的東西,于是她為女兒準備的每一個物件都是粉色,唯有粉色才能讓她平靜,唯有粉色才能宣洩她這麽多年的痛苦與慌亂。

日複一日的,她期盼着自己,麻痹自己,更是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裏無法自拔。

所有人都告訴她,那麽小的嬰兒被人偷走,說不定被人販子賣到了偏遠地區,更甚至她可能會被人打成了殘廢,利用她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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