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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嗎?”

“嗯,我做完這部分工作馬上就離開。”

安暖把心思完全放在了手邊的場景設計上,絲毫沒注意到洛澤川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別這麽苛刻的要求自己”,安暖手中的文件突然被人扯走,擡頭看去,洛澤川一臉的嚴肅,“既然下班了,就好好回去休息。”

“呃……”

安暖轉了轉手中的鉛筆,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麽對話。

“不然晚些時候我送你回家吧,反正我也沒事。”

“不不不不!”安暖猛地搖搖腦袋,警惕的往板凳的靠椅裏縮了縮,“我自己可以回家,不勞總裁大駕了。”

“可是天色已經黑了”,洛澤川用手指敲敲桌板,振振有詞道:“我可不想第二天的新聞上報道出DR某年輕少婦職員無故失蹤的消息。”

年輕少婦!呸呸呸!

安暖的臉上立刻的挂滿了黑線。

本姑娘可是二十幾歲的如花少女,之前走到街上買花的老奶奶還覺得我才滿十八歲呢。

不過心裏想是一回事,但是安暖覺得現在這兩個人的關系,能少說話就少說話,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好。

“怎麽樣,還是我送你吧?”

說什麽擔心上報新聞,繞來繞去,洛澤川還是比較在意這個想法。

“呵呵呵,謝謝洛總裁的好意”,安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将桌邊的文件擋在胸前,“你說的對,看這個天色已經很晚了,我還是收拾收拾回家把這些工作做完吧。”

說着,安暖便收回目光,低頭整理着辦公桌,把旁邊的大活人晾在了一邊。

洛澤川也不氣惱,反證這種被當做空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索性就插着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她。

“咦?你怎麽還沒走啊?”

安暖再擡起腦袋的時候,正迎上了洛澤川熱烈的注視,不過只一秒鐘,她就扭頭錯開了這目光。

“我得看着你走出大門,那才放心吧”,洛澤川笑了笑,道:“萬一你又像從前一樣使詐,那我才不想被你騙第二次了。”

“切~”

安暖在心底暗暗的一聲不屑,将手中的大門鑰匙舉在他的面前:“那總裁大人,現在您放心了吧?”

洛澤川看着她的樣子,雙手一攤,頗有幾分無奈的笑了笑。

真是麻煩的家夥。

安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瞪蹬蹬”的就揚長而去。

洛澤川就耐心的跟在她的身後,既然不願意讓我送你,那就只好在你身後默默當個護花使者了。

“哎呀!”

洛澤川的心裏正念叨着這件事,前面的人就發出了叫聲。

他走近了才瞧見,安暖的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跟恰好卡在了樓梯的扶欄裏,怎麽使勁兒都拔不出來。

“靠!”

想起今天從早上出門到現在,沒有一件事情讓自己順了心意,安暖難得的爆了粗口。

低着頭,安暖使勁兒把鞋子往外面拽,可那扶欄像是吃定了鞋跟一般,咬得緊緊的。

眼看着安暖的一張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可是右腳的鞋子卻紋絲不動,面前的人已經有些洩氣了。

安暖看着洛澤川朝自己走了過來,心裏更是着急,索性把右腳輕輕一抽,光着腳丫站在了地上。

“怎麽了?未必你還想自己光着腳走回去?”

看着安暖有邁開步子的意思,洛澤川一把拉過她的手,微挑了眉頭。

被擒住雙手的安暖,看着地上露出的五個腳趾頭和洛澤川臉上似有似無的笑容說不出話來,只好又氣又惱的将頭別到了一邊。

“你站着別動,我來。”

留下這高冷的總裁範兒的一句話,洛澤川挽起了袖口,蹲下身将卡了半天的高跟鞋解救了出來。

“你能不能學着聰明一點兒?”他将鞋子重新穿回了她的腳上,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朝着她的腦門敲了一下,“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可就沒有這麽幸運,還能遇到我這種好人來幫你啦。”

意料之外的,安暖并沒有像從前那樣捂着腦門兒就開始吼起來,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怎麽了,被我敲傻了?”

看着安暖這樣子,洛澤川又伸手準備揉揉她的腦袋。

但是安暖的頭輕輕一別,就讓他的手撲了個空。

“我沒有要你來幫我,也不需要你來幫我”,擡起頭時才看見,安暖的目光裏滿是疏離,“所以沒有下一次了。”

“安暖……”

“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了。”

不等他回過神來,安暖就已經把這段對話草草畫上了句號。

“我就是想關心關心你,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

洛澤川剛剛嬉笑的神情消失不見,說話的聲音裏帶着憤怒和不甘。

“你難道不明白嗎?!”安暖的氣勢也絲毫不減,“我們兩個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的營造着好像我們從來都沒發生過什麽一樣的假象,這樣有意思嗎?”

“我沒你想得這麽多!”

我根本就沒有多想,更沒有自欺欺人。我很清楚很明白我自己的心,我愛你有錯嗎?!

洛澤川看着她抗拒的失意的表情,最終沒有把心裏的話吼出來。

這些愛與不愛,說出來只會徒添傷悲罷了。

“你走吧”,洛澤川的聲音咽了咽,扭頭看着那川流不息的車道,“很晚了,回家吧。”

“好。”

連再見都覺得多餘,安暖轉身就離開了公司。

踏出大門的時候,面前的玻璃上并沒有了剛剛身後緊跟的人影,安暖才覺得了如釋重負。

洛澤川沒有跟上前去,還停留在剛剛的地方,背影有些落敗。

似乎還那一句句争吵還在耳邊回響。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沒有,我很清楚我的心。

沒有關系是吧,不要緊,我可以重新開始,讓我們重新建立關系。

想到這一點,洛澤川像是被當頭棒喝一般,突然就在黑暗中抓住的那抹光亮。

“那就重新開始好了。”

逼人的夜色下,他嘴角的弧度畫出了一道銀光。

“阿嚏!”

走在路上的安暖,莫名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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