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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陣悠揚美妙的琴音如流水般響起。

耳邊,聽着悅耳動人的琴聲。一旁的桌子上,卻是一場毫不留情的嘶殺。

“王爺,承讓了。”一雙修長白皙的玉手輕撿起棋盤上的黑子,風擡起頭,看着鳳天藍,淡淡一笑。

“風,你的棋下的不錯。”既能攻,又能守,雖然,她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但,還是輸了三個子。

難怪他們會說,棋場如戰場,她一昧的防守,卻讓自己失去了領先地位,雖然,她後來發起攻勢,卻還是受了些損失。

這一盤棋,就像是以後鳳天藍所面對的困境,皆是由她個性所導致。只是,現在的她,那裏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

棋如人生,變化莫測。誰能預料呢!

“王爺,還下嗎?”他們下了一夜,也聽了一夜琴聲,風看着彈琴的雪,一旁的花,跟月他們二人卻趴在一邊的椅子上睡着了。

雖然,他們是主人派來伺候她的,但,她卻不像其他女人,那些人一看到他們,就像失去魂似的,讓他心裏厭惡極了。好在,主人從沒讓他們幾個伺候那些人。

而鳳天藍,她的容貌,聽聞是被一場大火所傷,若是沒有受傷的話,這個女人,該是多麽的耀眼奪目。

看着風望向自己的眼神,鳳天藍有些奇怪的捂上臉,随即一驚,面具,這麽沒戴在自己的臉上,回想了下,她昨夜沐浴将它摘去只是為了讓臉透一下氣,沒想到,自己竟然事後忘記将它戴上。

他們,就這樣看了自己這張殘破的臉一夜,而他,還能如此鎮定的跟她下了一夜棋。

鳳天藍的眼裏劃過一抹震驚之色。看着風淡笑的臉,在他那雙如琉璃般的眸子裏,看不到絲毫的恐懼或是厭惡,是他們見的多了,還是,他真的沒害怕過這樣的臉。

“你,不怕嗎?”既然他們已經見了她的臉,她要何必躲躲閃閃。

“自古以來,男子的容貌是他的第二生命,王爺身為女子,難道也在乎這些?”風不答反問。

鳳天藍雖然沒有美麗的容貌,但,經過昨夜,她卻讓自己對她有一個認識,從她的棋盤,就可以看出她是什麽樣的人。

鳳天藍聽言楞了下,抿了抿唇,一臉認真的看着風的雙眼,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在他的眼裏,自己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嫌棄,有的,只是真誠,那裏面的坦蕩,就連水如歌這跟她成親一年的男人都比不上。

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歧視,無處不在。像她這樣的一張臉,就算是戴着面具出門,也會引來一大堆視線。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對那個人,都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再下一局吧。”鳳天藍垂下眼簾,将眼底的暗沉收盡,伸手剛要将棋盤上的黑子收起。

門外,傳來一陣有序的敲門聲。

“進來吧。”一大早,會是誰?鳳天藍收回手轉頭望去,看着走進房間的綠衫女子。微蹙起眉。

“王爺,閣主有請。”

看着綠裳,鳳天藍點了點頭,心下有些不解,逍遙子一大早找自己做什麽?

從椅上起身,将自己落下的面具找來重新戴上,這才跟在綠裳走出房間。她可不想讓自己像怪物似的讓人觀賞。

鳳天藍一腳剛離開,房間裏的琴音噎然頓住。

風看着鳳天藍離去的身影,目光,落在棋盤上。

“風,你在想什麽?”身旁,雪的聲音傳來。

看着鳳天藍一離開就都已經醒過來的花,與月,風不明的笑了笑,道,“你們看。”

他用手指了指他跟鳳天藍剛下還來不及收的棋盤。

在場的幾人看到棋局,也都心下明了這一局誰勝誰負。

下棋雖說能修身養性,但,盤子上的嘶殺,如同戰場般的無情,若要贏,就要将對方的棋子吃光,或是逼得對方無棋子可走,棋上的博弈,如同博天下。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鳳天藍的棋過于防守,這也能說明,她是一個不會主動出擊的人。倘若,自己後來不是把她逼的無路可走,她也不會奮起反擊。

而能夠将自己的傷害減到最低,這也是一種顧及大全的表現,若是一昧的強攻,反而,會輸的更多。

在這棋盤間,卻也不難看出,鳳天藍是一個對權利沒有什麽欲望的女人。而且,也是一個心思很細膩的女人。

“也許,能做她的男人,或許,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但,她還太弱了。”身為皇家,這裏面的争權奪位,陰謀詭計,他,雖然只是一名男子,但,他深深的明白,皇宮,是這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

這樣的女人,可以當一個好妻主,但,若是要成為女皇,她還需要磨練才行。而他,會成為她身後的男人。

風的聲音輕飄飄的,卻透露出某種決心。

看着風嘴角揚起的一抹堅定的笑,雪,花,月,三人只是靜靜的站在房間裏。沉默不發一言。

一路上,她跟在綠裳的身旁,左拐右彎,越是往前走,周圍的環境越加的森冷,心裏,隐隐的有些疑惑了起來。

這,根本不是去逍遙子那裏的路。

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跟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地方,怕也只是這座宮殿的冰山一角。這兩天她雖然是呆在房間裏。偶爾走動,也有一兩個人跟着。

心下暗忖,這逍遙子,在她的身後,到底有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建造如此宏偉的宮殿。

越想,就越覺得她這個名義上的師姑背景不簡單呀。

綠裳,她是要将自己帶到那裏去?

看着走在面前的綠裳,鳳天藍眼裏閃過抹警惕,停住了腳步。

“王爺,這麽停下來了?”綠裳似有感應似的回過頭看着鳳天藍道,“閣主就在前面的房間裏,請吧王爺。”

看着臉上仍然笑臉盈盈的綠裳,雖然跟她接觸不多,但,不知為何,跟第一次見面的她有點不同,總覺得那裏不太對勁。

鳳天藍望向前方一條長無止境的走廊,看了眼綠裳,微遲疑了下,腳步向前走去。

看着鳳天藍越過自己的身邊,綠裳眼裏閃過抹寒氣。雙腿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伸手猛的将鳳天藍朝前一推。

身後的重力襲來,猝然不及的鳳天藍險些落地,還沒緩過神來,腳下一空,身子直直的往洞裏掉下去。

看着地面上開合的縫隙,綠裳一臉的冰冷怨恨,“鳳天藍,你害死了我心愛的男人,淪為雙頭怪的食物吧,哈哈,泉兒,綠裳為你報仇了。”

“碰——”的一聲巨響。

從高處落下,鳳天藍痛的卷起四肢,秀眉緊皺。聽着從洞口上空傳來綠裳瘋狂的大笑聲。

半響,她才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子,擡起頭,看着上空,心下懊惱,那麽高,自己要這麽樣才能夠上去。

綠裳,她為什麽要騙自己,難道,是因為逍遙子吩咐的嗎?可那要是為什麽呢?

洞裏的空氣很悶,有着一股很難聞,刺鼻的味道。鳳天藍蹙了下眉。想到綠裳的欺騙,百思不得其解的靠着洞口牆壁坐下,輕嘆了口氣,身下微微的刺痛,好像有什麽擱到了自己,秀眉微蹙,有些疑惑的伸手往下一抓,看着手裏拿着白森森的骷髅頭,臉色一變,連忙從地上坐起身,待看清周圍的情景時,雙眼猛的睜大,這麽會有那麽多骷髅頭骨架?

鳳天藍咬緊下唇,這些死去的人,一定是憐星閣裏的人,因為他們身上的服飾,跟自己之前見過的人穿的一模一樣。

這些人,發生了什麽事?這麽都死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嘶”的一聲響,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正在地上緩緩的爬行。

鳳天藍心一怔,腳步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碰”的一聲,腳底壓碎了一個骷髅頭,鳳天藍也沒注意,雙眼仍然緊盯着那雙在黑暗裏閃爍着紅色滲人光芒的眼睛。

看着從黑暗處走出的東西時,鳳天藍的眼裏閃過抹震驚,心下撼然,這,這是雙頭眼鏡蛇。足足有兩米高。

一身鮮豔帶着無數黑點的條紋,兩個頭緊緊的相連在一起,身子沒有這麽動,就那麽筆直的站着,卻讓自己大感壓力。

這些人,都是被這條巨蛇給吃了嗎?

鳳天藍的腦海裏,此刻閃過這個念頭。

綠裳好狠毒,自己哪裏得罪她了,竟然如此對付她。

看着吐着蛇信子的雙頭蛇,鳳天藍不由的屏住呼吸,強迫自己要鎮靜下來。一定,會有辦法可以對付它的。

雙頭蛇似乎也不急着進攻,張着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盯着鳳天藍,似乎在判斷着眼前的食物是否符合它的胃口。

雙頭蛇試探的伸出那條長長的尾巴朝着鳳天藍勾去,卻撲了個空,鳳天藍在它搖動着尾巴的時候,身體朝着一旁躲閃而去。

看着雙頭蛇,鳳天藍輕喘口氣,但半點不敢放松,雙眼警惕的望着雙頭蛇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不動,雙頭蛇直挺着蛇身,瞪着雙血紅的蛇眼望着鳳天藍。

鳳天藍轉動着眼珠看着周圍,暗自思忖,這洞口本來就不大,就算自己這麽躲,雙頭蛇也能夠立刻來到自己的面前,對一條兩米多高的巨蛇,鳳天藍的心裏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也不可能指望會有別人來救自己。

她該這麽辦?

“啊。”鳳天藍微蹙起眉頭,身子騰空而起,看着自己被蛇尾卷起,心下一驚,用力揮起拳頭敲打着自己腰間的蛇尾。

這點敲打對雙頭蛇來說不痛不癢,但,卻将它徹底的惹怒了。蛇尾的力量不斷的收緊,鳳天藍的臉色也有些發青。

胸口一陣劇烈的痛楚在這個時候,揪心的傳來,心髒,如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似,差點窒息。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裏嗎?被一條怪蛇吃掉?

鳳天藍痛苦的微咪起黑眸,咬緊下唇,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緩緩的擡高到那兩張張開的蛇嘴邊。

看着雙頭蛇,鳳天藍眼裏閃過抹決絕,拼死一搏吧。人,到了生死關頭,往往爆發出驚人的能力。

聞着蛇嘴裏發出的惡臭,鳳天藍強忍住惡心。雙拳猛的向前一揮,只聽“碰”的一聲,兩個蛇頭撞到了一起,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力量減弱,鳳天藍皺起眉,從蛇尾中掙紮起身,還沒等她緩過神,雙頭蛇搖晃了下頭,要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鳳天藍的方向猛撲了過來,躲閃不及的鳳天藍被巨蛇壓倒在地。

看着雙頭蛇那雙紅的滲入的眼睛,身旁,是一具具骷髅骨架。

眼看着雙頭蛇的毒牙就要刺入自己肩膀,千鈞一發之即,鳳天藍張嘴,朝着蛇咬去。

雙頭蛇沒預料到這人類反咬了自己一口,憤怒的蛇尾直拍打着地面,擊起一地的灰塵。無數的骷髅骨架在它的拍打下,化為飄浮着的塵埃。

喉嚨間火辣辣的,如烈火烘烤似的,無論巨蛇如何的掙動着身體,鳳天藍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碰”的一聲響,雙頭蛇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看着似乎已經死去了的雙頭蛇,鳳天藍才松了口氣,看着上空,眼睛變得有些模糊,嘴裏,還有着腥甜的血腥味。

鳳天藍剛要擡手擦去嘴角邊的血液,瞬間,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被凍結了般,身上的肌膚,蒙上一層薄霜。

她的神情有些不敢置信,這,這是這麽回事?

看着自己的手臂冒出的白霧,鳳天藍楞了下伸出手碰了下自己的手,猛的皺起眉,好燙。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一時如墜冰窖,一時,要好像置身火焰當中。在這種冷熱交替的折磨中,眼前的一切,越發的迷糊不清。

“藍兒。”

不知昏迷了多久,仿佛間,似乎聽到了白陌塵一貫清冷的聲音,此刻,卻透露出焦急。

在她沒注意的時候,肩膀上,一條血紅色的蛇若隐若現。

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的靠近,鳳天藍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待看清眼前那一張俊逸如仙般的臉,嘴角,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是師父,他真的,來找自己了。

“藍兒,你這麽了?”

耳邊,聽着白陌塵擔憂急切的聲音,鳳天藍卻已經疲憊的在他的懷裏昏迷了過去。

看着昏了過去的鳳天藍,白陌塵看了眼地上的雙頭怪,黑眸一沉,一手摟住鳳天藍的腰肢,一手抓住從洞口滾落的繩子,靈活的身影向上一躍。

房間裏,一襲白色錦袍的清冷男子一手握住床上女子的手,一貫淡漠的黑眸此刻,也有些擔憂。

她已經睡了三天了,身體雖然沒有什麽問題,但,卻一直昏睡着。

“師兄,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逍遙子有些吃味的看了眼床上的鳳天藍,心裏,有些小小的驚訝。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從雙頭怪的嘴裏活了下來。還真是命大。

雙頭怪,是自己費勁了心血才捕捉到的奇珍異獸,這些年來,自己将它關在地牢裏,隔三差五會送一兩個人喂它。

卻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費了那麽多心思才得到的雙頭怪,竟然,竟然就這麽沒了。

白陌塵輕輕的點頭,淡漠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似乎連睡着也不安穩的鳳天藍,看着她皺起的眉頭,不由的伸出手,輕輕的将她眉宇間的攏起撫平。

看着她臉上的面具,白陌塵的眼眸深沉,靜靜的看着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

還記得那年,剛滿二十歲的自己随着師父出游,路過雍王府,聽聞當今的三皇女被烈火所傷而命在旦夕。

雖然,那時候師父将她的命從閻羅王的手中救了回來,但,她的容貌,卻永遠的被毀。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自己見到了那年才八歲的她,躲在無人的角落裏,如同一只受了傷的困獸,孤獨,悲傷的舔着身上的痛苦。

那一雙眼睛裏,寫滿了濃濃的悲哀,與絕望。在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那要會是什麽樣的痛苦,折磨。

從第一次見到她以後,他發誓,他一定會保護她,照顧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那個人,在哪?”白陌塵的聲音冷如寒冰,淡漠的黑眸裏盡是寒冬飄雪,沒有一絲的溫度,無論誰傷了她,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看着白陌塵冰冷而帶着隐隐怒氣的臉,逍遙子眼一沉,心裏更是酸澀不已,就那麽在乎鳳天藍,為什麽就不能對她關心一點,她這麽也是他的師妹,相處的時間,明明比鳳天藍還要久。

“師兄,她對你,有那麽重要嗎?”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可他卻在自己的面前對別的女人那麽好,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會難過,會傷心。

逍遙子眼裏深深的愛意,濃的化不開。白陌塵頭也沒回也能感受到身後那雙眼睛裏的情意。

“她是我徒弟。”半響,白陌塵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聲音裏,卻帶了絲連自己都不确定的顫抖。鳳天藍是自己的徒弟。他們,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們是師徒的關系,他們之間,相差了整整十歲。

三十歲的自己,若換成別人,早當了幾個孩子的爺爺。

看着白陌塵,逍遙子微垂下眼簾,遮住滿眼的悲傷。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沉悶了下來。

一聲低吟在房間裏細微的響起。

“藍兒,你醒了。”

耳邊,聽着一道好聽的男人聲音,鳳天藍微微皺了下眉頭,雙眼,緩緩的睜開。

“師父。”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衣俊美男子,鳳天藍楞了楞,有些遲疑的喊出聲。真的是他嗎?

“這麽樣,有沒有覺得身體那裏不舒服?”鳳天藍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白陌塵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握起她的手腕把脈,眼裏,閃過絲異常。

鳳天藍搖了搖頭,朝着白陌塵微微一笑。

“藍兒,你還記得,三天前發生了什麽事嗎?”白陌塵微沉思了下,看着鳳天藍,聲音有了絲急切。

她的脈象,實在太奇怪了。可是,自己也看不出,那裏怪異。

三天前,鳳天藍楞了楞,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嗎?

回想起,自己掉落洞內的那一幕,至今還覺得心有餘悸。

“師父,你是這麽找到我的。”

看着鳳天藍不解的眼神,白陌塵只是淡淡的瞥了逍遙子一眼,她在鳳天藍的房間裏,留下了蹤跡,只有跟她相處了十多年的自己才看的明白。

“既然她醒了,那我就先出去了。”逍遙子神色有些暗淡了下來,看着從鳳天藍醒來,白陌塵的眼睛就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心裏難受的差點窒息,只想快點離開。

“逍遙子前輩,綠裳她,在哪?”看着逍遙子轉身,鳳天藍連忙出聲。雖然,逍遙子曾用那麽卑鄙的手法将她抓來,但,她心裏也明白,若她真要對自己不利,自己早就沒命了。

“已經被我關起來了。”不聽主人話的狗,是沒有必要活在這世界上。若是鳳天藍有個三長兩短,他以後肯定會恨透了自己。

想起綠裳竟然敢這樣在背後害她,逍遙子的臉色就多了幾分陰沉。

“逍遙子前輩,我能見她嗎?”她不是想對綠裳報複,她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她而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将那個人帶來。”白陌塵冷冷的瞥了逍遙子一眼,傷害鳳天藍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逍遙子打開房門正要出去,聽到身後那道冰冷而要讓自己眷戀的聲音,眼裏,更是暗淡一片。

“清泉,是她喜歡的人。”逍遙子輕嘆了聲說了句,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原本心裏還有些疑惑,而現在,卻是清明。原來,是因為這樣。清泉因她而死,她會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

“藍兒,為師會為你讨回公道的。”看着一臉沉默的鳳天藍,白陌塵的神情無比的認真。

沒多久,一臉淡漠的綠裳被帶到鳳天藍的床前。

“天藍,師兄,她,就任你們處置。”逍遙子淡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綠裳,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雙頭怪竟然沒有将你吃了。”她真的很失望,自己竟然沒有辦法為心愛的男人報仇。

活着,還有什麽用。

“對不起。”看着一臉仇視的綠裳,鳳天藍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抿了抿唇。

清泉的死,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逍遙子,但,他也是因為咬傷了自己,才會中了同生蠱的毒。而自己,卻活了過來。

綠裳冷笑,眼裏,閃過一抹決絕。

“去死吧。”綠裳掙脫繩子朝着床上的鳳天藍撲去。

“你找死。”看着沖上前的綠裳,白陌塵想都沒想的擋在鳳天藍的身前,伸出手掌,一股凜厲的掌風擊出。

只聽“碰”的一聲響,綠裳的身體重重的撞到身後的牆壁,倒下。吐了口鮮血,雙眼不甘而解脫的閉上。

清泉,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一滴眼淚,從綠裳的眼角滴落。

很快,綠裳的屍體便被人拖了出去。

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就這樣消失,鳳天藍心裏只能嘆息,幽幽的望向門口,對她來說,這樣的結果,或許比較好吧。

“藍兒,你幾天沒吃過飯,餓了吧,師父給你做點吃的。”白陌塵重新坐到鳳天藍的床前,一貫淡漠的黑眸裏,流露出一抹溫柔。

鳳天藍眨了眨眼,楞楞的點頭。

溫柔,她沒看錯吧。她這個師父,記憶裏,很少見到他會對女人有這樣溫柔的神情。

鳳天藍哪裏知道,只有在她的面前,白陌塵才會有人性般的溫暖。

看着白陌塵詢問自己廚房,原本,因為他的主動靠近而有些激動的心情,也在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而幻滅。

心愛的男人竟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下廚。

想到白陌塵為鳳天藍洗羹做飯,就像是一個賢家男子,逍遙子的心,滿滿的嫉妒,不甘。

入夜,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

房間裏,一聲驚呼聲響起。

看着桌子上擺滿着精致的菜肴,鳳天藍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聞着撲鼻的飯菜香,有些不相信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望向白陌塵眼裏閃過抹驚喜,沒想到,她的師父,不僅人長得俊美,連做飯也是一絕。

“這麽還傻站着,坐着吃吧。”看着鳳天藍滿是稱贊的眼神,對自己來說,她的喜歡,就像讓自己吃了蜜一樣甜。

雖然,白陌塵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還是透露出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鳳天藍才剛坐下,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轉頭望去,看着手裏提着壺酒走了進來的逍遙子,房間兩人的神情,微微一變。

“逍遙子前輩,你這麽來了?”鳳天藍有些疑惑的皺眉看着自顧走進房間的逍遙子,顯然,她已經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了。

“這麽,不歡迎我嗎?”逍遙子看了眼鳳天藍,目光,卻直直的盯着坐在一側的白陌塵。

“坐吧。”雖然對她之前的行為心裏是有些不悅,但,畢竟是師兄妹,關系也不必弄的那麽僵。

“王爺,這一杯,是我敬你,之前的事,喝了這一杯,一筆勾銷。”逍遙子剛一落座,就站起身提起酒壺為鳳天藍倒了一杯,一臉豪爽的提起酒壺望自己的嘴裏倒。

看着一臉豪氣的逍遙子,就算鳳天藍的心裏對她再有不滿,但,還是微笑的将面前杯子裏的酒一幹而盡。

酒的幸辣直沖喉嚨,鳳天藍秀眉不僅皺了皺,随後,要喝了幾杯。

白陌塵神情淡漠的坐在鳳天藍的身邊,看着兩個女人菜沒這麽吃,酒倒是喝了不少,眉頭微乎幾微的皺了皺,望向逍遙子的目光也帶了絲不悅。

“師兄,你這麽不喝酒,我們師兄妹都幾年沒見了,喝一杯吧。”逍遙子也不顧白陌塵的拒絕,自顧倒了杯酒遞到白陌塵的面前。

“師父,你就喝一杯吧,大不了,我替你擋着。”這身體很能喝酒,才喝了幾口,她就覺得有點上瘾了的感覺。看來,這以前的鳳天藍,還是半個酒鬼。

白陌塵看了眼鳳天藍,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她難道不知道,就是因為她喝了太多酒,才導致她的武功退步了許多。

看着一臉不依不饒的逍遙子,白陌塵有些無奈的一手接過,長袖遮臉,頭往後一仰。酒的辛辣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頭。

看着連喝酒的動作都如此優雅動人的白陌塵,房間裏的兩人都有點看呆了,從沒有看過喝酒都能讓人覺得美的人。

一酒下肚,白陌塵白皙通透的臉,浮出一絲紅暈,讓他完美出色的臉多了幾分平時在他身上看不出的魅惑。

“師兄,再喝一杯吧。”被白陌塵臉上的醉态吸引,逍遙子強壓下心裏的悸動,又為白陌塵倒了一杯。

白陌塵微皺起眉,有些難受的搖了搖頭,他不能再喝了,一杯,他就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看着白陌塵難受的臉,鳳天藍心有不忍,在記憶裏,前身很少看到白陌塵喝過酒。

“師兄,你若不喝,就是還在生淩宣的氣。”逍遙子将酒遞到白陌塵的眼前,大有不喝也得喝的架勢。

看着猛灌白陌塵喝酒的逍遙子,鳳天藍微微的皺起眉。随之,從逍遙子的手裏搶過酒杯,一幹而盡。

“逍遙子前輩,這杯酒,天藍代師父喝了。”

逍遙子的神情微微一怔,看着鳳天藍,随即,輕笑。

“不如,我們換一壺大的,如何?”

看着淡笑的逍遙子,鳳天藍的嘴角微微一勾,她才不怕,看到時,醉的人是誰。

逍遙子拍了拍手,門外,一個個下人走進房間,手裏拿着酒壺放在桌子上,随後退了出去。

“藍兒,你不能喝。”白陌塵微皺起眉頭,看着那一大壺酒,不僅出手阻止。

鳳天藍朝着他投以安心一笑,毫不在乎的将壺裏的酒往嘴裏倒。

逍遙子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也不甘示弱,學着鳳天藍的摸樣,大口大口的喝酒。

酒後三巡,桌子上,地上,酒壺橫七豎八的躺着。

滿房間,都是濃濃的酒氣。

“逍遙子前輩,還喝不喝。”鳳天藍舉起手中的酒杯遞到逍遙子的面前,笑到。

“你,你喝吧,我,我不行了。”逍遙子滿臉通紅的搖了搖頭,手腳發軟的從椅子上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門口走去。

看着逍遙子連走路都不穩,鳳天藍打了個酒嗝,直笑,她前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想要灌醉她,還早了一百年。

“藍兒,你,還好吧。”看着鳳天藍喝了那麽多的酒,白陌塵心裏有些擔憂的問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逍遙子根本是存心想要灌醉鳳天藍。雖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這個師妹,從小到大,壞腦筋一向很多。這也是以前師父會讓她離開缥缈峰的原因。

“師父,我還能喝,真的。”鳳天藍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朝着白陌塵露出一笑。

看着一碰上酒就停不下來的鳳天藍,白陌塵心裏再三告訴自己,等她醒來,一定要讓她戒酒,否則,遲早有一天她會闖下大禍的。

“起來,我扶你休息。”也不等她開口,白陌塵一手架起鳳天藍朝着床邊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太多酒而身體有些無力了,鳳天藍腳下一軟,身子朝前一跌,“碰”的一聲,兩個人朝着床上倒去。

“藍兒,你沒事吧。”白陌塵及時扶住鳳天藍倒下的身子,卻被她壓在了身下,輕推開鳳天藍,有些擔憂的問道。

看着身下的白陌塵,鳳天藍微微一笑,低下頭去,朝着他的不厚不薄的唇親了口,咂巴了下嘴,“好甜。”

白陌塵的臉一僵,一貫淡漠的黑眸此刻也掩蓋不住慌亂,她,她這麽可以親他,他是她的師父。

“藍兒,起來,你喝醉了。”白陌塵刻意冷下聲音,呵斥道。随後,驚的低叫了一聲。

“徒兒,你,你這是做什麽?”看着在解自己衣服的鳳天藍,白陌塵一臉的怔楞。

“師父,你身體好熱,徒兒幫你解開衣服吧。”鳳天藍的嘴角邪邪的揚起。雙手不老實的在白陌塵的身上亂摸一通。

“徒兒,別亂來,為師不熱呀。”被她碰到的地方,如同火燒似的,白陌塵臉一紅,神色有些慌亂了起來。

鳳天藍壓在白陌塵的身上,只覺得身體,好熱好熱。手裏也不停的忙碌着。

看着身下的男人,發絲淩亂,衣衫半解,臉上的醉态迷人,性感的紅唇微微開合着,喉嚨咕嚕了一聲。

師父,好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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