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苦思冥想無果的戚嘉瑤主動來到德澤殿正殿。
秦元旻還在批折子,見了戚嘉瑤,手裏的毛筆抖了抖,紙上暈染了一片。幸好是個禦史讓他擴充後宮的折子,髒了就髒了。
把折子扔到一邊,秦元旻問:“瑤瑤,你想的如何了?”
戚嘉瑤還是如實道:“我還是沒想好怎麽辦?”
秦元旻剛想說“沒想好就是默認同意留下了”,戚嘉瑤又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我弟弟?”
“我家裏情況你也都知道,別人我也不關心。只是我弟弟……總要和他提前商量一下。”
秦元旻抿抿唇,他以前可沒想過小舅子這麽重要啊,早知道……他應該讓小舅子沐浴一下皇恩啊。
面對戚嘉瑤的要求,秦元旻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絕,命人接小舅子進宮。
正在書院讀書的戚榛聽說姐姐想見他,只能和書院告假,一頭霧水跟着內侍來到黎山。外男相見宮中女眷一面難上加難,戚太妃就是當年回家省親,想見家中男子都需要層層通傳,更別說在宮裏見一面了。
他姐姐已經得寵到這個地步了嗎?還是姐姐遇到什麽大事兒了?
不明所以的戚榛跟着內侍乘着驷馬高軒的馬車來到黎山,又換上轎辇被人擡上山。戚榛要自己走,內侍還貼心地告訴他“這轎辇是陛下特地吩咐的”。最後,戚榛只能上轎子。
陛下,似乎很關心姐姐啊,連她的家人也照顧到了。
戚榛跟随內侍來到德澤殿,先去正殿拜見皇帝。
秦元旻親切地扶起他,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又問:“卿可有字了嗎?”
戚榛很是惶恐,他和陛下怎算的家人?
戚榛不敢多言,但有問必答:“回陛下的話,草民今年十八,尚未取字。”男子二十冠禮取字。
秦元旻:“朕為卿取一個字可好?”
戚榛連忙道:“多謝陛下厚愛。”
秦元旻給他取字“文昌”。榛者,草木繁茂也,與“昌”義相同,戚榛又在讀書,“文昌”二字最是貼切,也包含着秦元旻對他的期望。
戚榛幾乎感激涕零:“草民定當努力讀書,不辜負陛下期待。”
秦元旻道:“也不要辜負了你姐姐的期望。”
戚榛連連點頭。
秦元旻和戚榛一番熱切交談後,才放戚榛去見戚嘉瑤。
深蒙皇恩沐浴的戚榛見到姐姐後,關心了一番姐姐的近況,又講了陛下如何平易近人,還給他親手取字,對他簡直好的不能好了。
戚嘉瑤:“……”這孩子是被秦元旻忽悠了。
戚嘉瑤的事情也就不用和他商量了。
戚嘉瑤自己有了決斷,直接告訴他:“我要留在宮裏,可能以後的路會有坎坷,但我不會後悔。你在外面好好讀書,不要挂念我。”
戚榛還是一頭霧水地問“姐姐不是已經是陛下的人了嗎?陛下見了我還說和我是一家人。”
戚嘉瑤撓頭。立後的事情沒成之前,她決不能往外洩露。外人看來戚嘉瑤和秦元旻早就在一起了(畢竟誰也想不到兩人的進度烏龜慢),也不稀奇。
但戚榛什麽時候和秦元旻一家人了?而且戚榛還接受良好?
戚嘉瑤覺得秦元旻很狡猾,把她想和戚榛商量的事情都提前講完了,戚榛這單純的傻孩子已經接受秦元旻這個姐夫了。
戚嘉瑤和秦元旻在一起打鬧慣了,不覺得他的皇帝身份有什麽光環在,但戚榛第一次見皇帝,一下子就被秦元旻身上的光環吸引得無法自拔。
額,怎麽說呢?
戚嘉瑤有點不想要這個傻弟弟了,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呢。
戚嘉瑤帶着戚榛在山莊轉了一圈,讓他來都來了,再住幾天。戚榛搖頭,表示“既然姐姐沒有什麽大事兒,學業要緊,我就回去讀書了。”
戚嘉瑤:“……”這還是我親弟弟嗎?
最後,戚榛被戚嘉瑤攆回書院老老實實讀書去了,戚嘉瑤讓他沒事兒別過來了,有事兒寫信。
戚嘉瑤轉身去找秦元旻算賬。
好你個二哈,居然還有邊牧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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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澤殿裏,一片雞飛狗跳。
“秦元旻,你居然收買我弟弟?”
秦元旻淡定地表示:“讀書人的事兒,怎麽能叫收買呢?他分明是被皇恩感化的。”
戚嘉瑤錘爆他的狗頭。
捶着捶着,事情變得不對勁兒起來。
開始的時候,戚嘉瑤力氣小,沒等動手呢,秦元旻按住她的雙手,長腿把她一圈,戚嘉瑤就倒在他懷裏了。
戚嘉瑤咬牙切齒:“秦元旻,我還沒答應呢。”
秦元旻立刻收起拆家二哈的模樣,坐在龍椅上把她摟住,把自己高貴的的龍頭往她手底下故意一塞,“捶吧!”簡直乖的不能再乖了。
戚嘉瑤:“……”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戚嘉瑤決定換一招——撓癢癢。
戚嘉瑤撓他的腋下軟肉,秦元旻沒反應。
戚嘉瑤順勢往下,秦元旻還是沒反應。
直到戚嘉瑤碰到秦元旻的腰,這下秦元旻不淡定了,要去抓她的手。
戚嘉瑤被他長腿圈着,在他懷裏躲躲閃閃,還不停地撓他的腰上的癢癢肉。
兩人打打鬧鬧中衣裳散了半邊。
秦元旻眼神好像直了?
戚嘉瑤順着秦元旻的眼神看過去,正是自己脖頸位置衣裳散了,隐約露出桃紅色的抱腹。
戚嘉瑤臉色紅了一片,狠狠捶了他一下:“想什麽呢你?大白天的,滿腦子不正經。”
秦元旻已經管不了白天還是黑天了,啞聲哄誘道:“瑤瑤!朕喜歡你!你也喜歡朕對不對?”
戚嘉瑤臉上越來越熱,快要燒起來了。
秦元旻見她不反駁,大喜:這是答應了!
然後秦元旻的睡覺大業就完成了一半。
為什麽是一半呢?
因為秦元旻沒把持住,沒動兩下就結束了。
戚嘉瑤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讓你大白天不正經,活該!”
秦元旻氣得火冒三丈,哪種火他也分不清,最後一不做二不休重來了一回。
這回秦元旻可就沒那麽好打發了,一邊動一邊問:“瑤瑤覺得如何?可還滿意?”
戚嘉瑤被他不知羞恥的問題氣得臉色通紅,罵他:“你……不要……臉……”話說的斷斷續續,撞碎在秦元旻的動作中,尾音還被秦元旻吃進了腹中。
戚嘉瑤一直覺得秦元旻逼着她早起跑圈就夠累的了,沒想到這可比跑圈累多了。
鹹魚癱軟在床上:累了,毀滅吧。
秦元旻脾氣極好地幫戚嘉瑤收拾好,吩咐宮人換了床鋪,看着戚嘉瑤羞憤欲死的樣子,還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誰也不許議論這事兒”。
議論是不許議論,但畫壁的眼神瞎子都看懂了。
戚嘉瑤對上畫壁三分震驚又三崇拜又四分好奇,想問不敢問的眼神,恨不能再捶秦元旻兩拳。
戚嘉瑤憤憤不平:都怪他!
于是剛剛嘗到甜頭的秦元旻又要齋戒了。
秦元旻抱着被子打了兩回滾後決定:就算齋戒,也要戚嘉瑤和他一起齋戒。
反正難受的不止是他,他就不信失去了朕的“關懷”,戚嘉瑤不難受。
已經睡死過去的戚嘉瑤表示:不難受,一點不難受。
結果,戚嘉瑤第二天睜眼發現自己在秦元旻的床上。
戚嘉瑤:???我半夜夢游了?
就算夢游也不該了秦元旻床上啊,要知道她這兩天兩股戰戰,見了秦元旻都恨不能繞着走。
早起的秦元旻還想拉着戚嘉瑤一起去跑圈。
戚嘉瑤: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兩股戰戰的戚嘉瑤堅決不去,誰愛去誰去。
秦元旻想了想,認真道:“那天是你全程躺着不動,還累成這個樣子?該加強鍛煉。”
戚嘉瑤本來還以為他要說什麽跑圈有益于健康的中醫養生名言,結果他居然羞恥發言!
氣得戚嘉瑤拿軟枕砸他:“滾!”
秦元旻把戚嘉瑤的暴躁解釋成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怪不得她要朕齋戒,原來是她身體不方便啊!
腦洞幾點甚至自圓其說的秦元旻還貼心地吩咐宮人給戚嘉瑤煮了紅糖姜絲茶。
接過熱氣騰騰的茶的戚嘉瑤:“……”秦元旻,這是在嘲諷她今天早上太暴躁了?
無法理解秦元旻“好意”的戚嘉瑤氣上加氣。
秦元旻,你齋戒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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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旻這裏雞飛狗跳一陣兒修成正果,但辜興明那裏則雞飛狗跳一陣兒還是沒結果。
侯家甚至也反對這件事,還拿老侯爺的恩情說事兒,對他說要是他還記着老侯爺的恩情就不要為難他們。
辜興明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堅持都沒了意思,甚至想着如果老侯爺知道侯府敗落成這個樣子該多傷心啊。
辜興明不是不知道侯家是怕平國公府的為難,但看到侯家世子的唯唯諾諾,他一陣心涼——侯家連個有血性的男兒都沒了嗎?
更讓他難過的是,他家也沒比侯家強到哪裏去。一家子除了勾心鬥角、欺軟怕硬就沒別的事情可幹了嗎?
辜興明越發覺得皇上說得對,再過幾十年,大周缺少将才,士卒憊懶,豈不是任人宰割?
他一定要為大周訓練出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了!還要再培養幾個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