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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始于寅,旺于卯,接地氣于辰。火,始于巳,旺于午,接地氣于未,土,旺于……”

董長生盤腿坐在床上,逐字逐句,認真通讀《五行真始決》。

這門先天道法包羅萬象,涉及深廣,天有金木水火土五星、地有東南西北中五方、人有心肝脾肺腎五髒、仙有紅塵迷障五厄難,凡此種種,皆可解釋。

天幹地支、二十四節氣,也與五行之道息息相關。

董長生一個多時辰摸索領悟,對這門道法只是提綱挈領,走馬觀花,大概了解而已,能領悟便領悟,領悟不了,留待日後!

最後,他還是将重點放在了五行真始決,有關五行體的修煉上。

按照五行真始決通篇意思,這門道法的五行道術只是其中小道。其最根本的目的是修成五行靈體、先天五行靈體,最終成五行道體,借道體窺伺大道!

申公豹乃是妖物化人,修煉更加艱難,當年封神時,只修到五行靈體,本來已經搜集齊玄冥真水、南明離火、東陽巽木、乾天震金、戊巳神土五類先天靈物。

只等封神結束,道功圓滿,煉化入體,就可成先天五行靈體,道成無漏、無垢、無暇、無厄太乙金仙。

沒料到即便如何奮力掙紮,最終還是無法擺脫命運,肉體塞入北海眼,神魂上了封神榜!

如今這五類先天靈物,煉制成九竅之心,已經轉化成五行靈氣,用在了對董長生身體的改造上。

董長生深呼一口氣,沒想到五行真始決,會是如此厲害的道法。

申公豹下這麽大血本,這麽多謀劃,那就可以理解了。

無非是待他五行體修煉有成,奪取他的身體,鸠占鵲巢,作為自身肉體,可申公豹神魂拘在封神榜裏,想要脫困,豈是那麽簡單?

那可是四教參商,天人共訂,封神大戰的産物,他怎麽脫困?

難道打破現在的三界體制和系統?

董長生立刻搖搖頭,抛開這個念頭。

那個層面的事情,還不是他能夠去想的!

他的首要任務是借助姜子牙的力量,打亂申公豹的謀劃,甚至解決申公豹這個大患!

董長生不再分心多用,開始全力修煉五行真始決,以及功法附帶的道術法門。

天光流轉,時間匆匆,轉眼窗外天色已經發亮,董長生面露欣喜,停下修煉。

這次一個多時辰的修煉,他通過五行真始決,吸納天地靈氣,完全将後天五行體喚醒。

憑此跳過道家修煉第一境界——煉精化氣,從煉氣結丹開始修煉,一舉踏入煉氣二層!

道家修煉分為五大境界:煉精化氣、煉氣結丹,煉丹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董長生肉身已被改造為後天五行體,早再不是肉體凡胎。

他只需修煉五行真始決,喚醒肉體,就可以直接從煉氣結丹開始修煉。

而不是像普通修士那般,先從煉精化氣修煉,改造肉身之後,才能開始煉氣結丹的修煉。

煉氣結丹境,分為煉氣、築基、金丹三期二十七層。

董長生兩個時辰不到,便初窺門徑,進入煉氣二層,還學會了一門五行靈火的道術,盡管一夜沒睡,卻是精神煥發,毫無疲态。

五行真始決附帶的五行道術,是專門以五行真始決修煉成的五行真氣為根本,才能修煉和施展的。

董長生對此并不意外,他還以為不解決九竅之心的問題,他就暫時不能修煉道術法門。

現在能夠修行這些五行道術,雖然受到了限制,但畢竟可以保護自身的安全。

當然,這也不算是申公豹好心,自然是讓自己有所傍身,免得太過弱小,輕易送了性命,讓他的一切算計落空!

董長生擡頭看看窗外發亮的天色,也不去補覺,直接下床推門而出。

如今是寒冬時分,早晨十分寒冷,董長生并不退縮,仍向往日一樣,來到籬笆小院裏,蹦跳騰挪活動身體,身體活動開後,他便開始拉弓射箭,訓練打獵的本領。

父母已經早早起來打掃劈柴、燒火做飯,他們家在村子邊上,也不怕影響到別人。

董家是貧苦人家,生計很是艱難,董長生自有了神通,多少會暗中幫助父母。

父親上山打獵,他便聆聽獸語禽言,神魂離體,偶爾裝作土地托夢,告訴父親那裏安全,還能射到獵物。

母親下地務農,他便跟着下地,在田野裏山溝裏四處尋找遺失的金銀財寶,讓母親挖些度日。

可是這對貧賤夫妻,真是可愛的緊!

打的獵物多了,便祭祀神靈,分給鄰居,或者換些靈香、仙燭、符錢、黃紙燒給祖宗。

挖到金銀財寶,更是分文不取,不是獻給道觀,就是上交村裏、官衙。

按照這對夫妻的說法,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

董長生無言以對,他确實沒法否認,他就不是常人。

而且,這個世界的鬼神,當真到處都是,總有妖物山魈傷人的事情發生,道士不時進村作法打醮,捉拿妖物,驅除邪鬼。

前些日子,村西頭的老梁病死後,董長生親眼看到黑白無常拿着鎖鏈鬼牌,壓着老梁頭的魂魄,經過他家門前,當時那個黑無常還朝他躲着的窗戶看了一眼。

還有西溪老鼈、申公豹等等,縱然作為普通人的父母,不像他知道的那麽多,但他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勸告父母,在這個滿是仙魔的世界,別信鬼神,謀求自身生活富裕,才是正理之類。

“長生啊,別練了,快洗洗臉,準備吃飯了。”葛氏做好早飯,站在廚房門口,大嗓門喊着不遠處拉弓射箭的董長生。

“一百二十!”董長生射完最後一支箭矢,這才收了弓箭,往廚房走去。

廚房之內,母親葛氏早已打好熱水,等他洗臉了。父親董昌不顧寒冷,一大早出去,現在也是拎着昨晚鑿冰下的魚簍,回到了家裏。

“喲,還有一只大鼈啊!”

葛氏看着丈夫魚簍裏老碗大的土鼈,樂的笑開了花,又慈愛地看向董長生,道“自從我們長生三歲後,這晚上下魚簍從來就沒空過,時不時還會有大鼈、錦鯉、潭龍(鲟魚)這些稀罕物,都是老天恩賜,神明護佑。”

葛氏說着,便朝着東北方虔誠一拜,道聲‘謝分水将軍賜子之恩’,這才又轉回頭繼續說話。

董長生聽得眼角一抽,心內苦悶,這些都是他的原因,和申公豹那厮有何關系?

起初都是他用神通,引誘魚鼈進的魚簍,這兩年基本都是老鼈做的手腳,報答他的恩情。

心中雖然苦悶,董長生也不出口反駁母親的話,忙笑着道:“爹、娘,這和孩兒沒有關系,都是你們平常行善功的結果。”

一家三口就這樣說着笑着,吃着一頓普普通通的早飯,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到了小年臘月二十三,正是送竈王爺上天履職的日子,也是溝通姜子牙的好時候,董長生等待這天已經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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