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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看到新聞了嗎?”劉管家剛好從門外進來,走進之後,見到洛澤川的神色,一切都一目了然。

劉管家靜靜的站在一旁,心裏默嘆,卻什麽都沒有說。

“劉管家,幫我訂一張機票,到火車出事的城市,我相信安暖一定不在那幾節車廂裏。”洛澤川的聲音铿锵有力,可是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在猛烈的抖動。

他願意相信安暖沒事,可是他太怕了,也太恐懼了,根本不敢确定安暖的安危。

“是,少爺!”劉管家馬上轉身,去處理機票的事情。

在火車上出事的人過多,不少家屬都訂了過去的機票,機票早已經告罄,無奈之下,只能将DR集團的私人飛機開了出來。

從C市過去的這幾十分鐘,大概是洛澤川人生中過得最漫長的時候。

他寧願,将自己所有的幸運都分給安暖,只要她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只要她能回來。

面臨生死的一瞬間,洛澤川突然覺得以前和安暖置氣争吵有多幼稚得可笑,如果能夠再有一次機會,他絕對會珍惜分秒和她在一起,将她抱緊。

三年前,他怎麽能把她推開呢?

……

天色已經晚了,安暖極少到這樣僻靜的野外來,沒有城市裏的燈紅酒綠,也沒有幾十上百樓層的燈光照耀,這裏的天空尤其深邃幽暗。

在這樣完美的夜幕中,閃爍的星星和溫柔的月光,也顯得格外奪目。

安暖手機沒電,獨自又餓得咕咕叫,只能一個人平躺在草坪上數着星星。

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而來,安暖眯着眼,努力的望了過去。

竟然有車開了過來!

“救援的車來了,小姑娘你快過去吧,趕緊給手機充會兒電,然後給家人報個平安。”

一旁的老奶奶早就看着安暖一個人寂靜的玩着早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好半天,便提醒着她。

見到救援的車來,已經有不少人湧了上去,想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畢竟大半夜的,經歷了這麽恐怖的事情,車廂裏還有好多已經失去生命的人,又是在山裏,誰都想盡早離開。

安暖根本擠不進去,只能在外圍幹着急。

“大家不要擠,很快就會有一班車再來的,現在請第九車廂的乘客憑借車票跟我上車。”車上的司機努力的維持着秩序,拿着一個大喇叭吼着。

不少人聽到司機的話之後,怏怏的離開了。

安暖帶着一抹希冀,将車票打開,發現自己正好是第九車廂,激動的朝着車裏沖了上去。

夜色靜寂,入秋以後,已經沒有了蟬鳴聲和蛙叫聲,安暖将窗戶打開,閉着眼睛,享受着山間的輕風。

一打開窗,便能看見遠處的高山,和漫天的星光。

想到終于可以離開,安暖的心情,終于徹徹底底的放松下來。

……

洛澤川到達的時候,只得見長不見首尾的火車外,坐滿了人,不少人用手機做電筒,照着光。也有人索性直接睡了過去。

洛澤川慌張的從頭到尾搜尋了一遍,都沒有見到安暖,只能叫着安暖的名字,四處找她。

“安暖!”洛澤川一聲聲嘶吼着,用盡了自己的全力,可是人聲嘈雜,根本沒辦法将他的聲音傳開。

仔仔細細翻找兩遍之後,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中年婦女被吵醒了,不忍念叨道:“年輕人,聽着你吼了半天了,找不到人,多半就是在那幾節車廂裏了吧。”

洛澤川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泛出了淺淺的紅色。

雖然在第一遍沒有找到安暖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狠狠的揪了起來,但是聽到別人這樣殘酷的告訴他真相,他還是不能接受。

洛澤川馬上沖到了失事那幾節車廂外面去,想要找到安暖,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車廂已經嚴重變形,被重重的壓在巨石之下,根本沒辦法看到裏面的任何場景。

洛澤川離開之後,中年婦女身邊的年輕女子沖着她說道:“媽,剛才不是已經來過兩班車,将第九車廂和第十車廂的人運走了嗎?或許他要找的人走了也不一定。”

只是那聲音被嘈雜掩蓋住,洛澤川什麽都沒有聽到。

凝視着扭曲變形的車廂一會兒,洛澤川一身的力量卸下,完完全全的崩潰了。

緩慢的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火車,然後上車,啓動,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少爺,情況怎樣了?”洛澤川的手機突然響起,劉管家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對于安暖,劉管家也是極喜歡的,畢竟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接觸到單純美好的女孩兒太少了,安暖嫁過來那三個月,不僅沒有任何頤指氣使的架子,還經常幫着傭人做事,當時見過安暖的傭人,都被她身上的陽光和活力給感染了。

“沒有找到。”只是簡簡單單四個字,将洛澤川的一切情緒掩蓋了過去。

“是否……”

“馬上發動DR集團的全部力量,将安暖找到。”洛澤川徑直發出命令。

他不能再等待下去,他一定要見到安暖。

哪怕她已經不在了……

“少爺,您現在是回C市還是留在那裏?”劉管家難得的向洛澤川發問。

洛澤川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暫時留下,公司的事情你先處理,不能處理的就擱着。”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安暖。

洛澤川在酒店住下,什麽都做不了,無可奈何的,等待着消息。

這一天夜裏,洛澤川翻來覆去睡不着,第一次仔仔細細的将他和安暖從認識那天回憶了一遍。

在他的印象裏,他是三年前認識的她。可是那個小姑娘當初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硬要說她好多年前就認識他了,在她高一那一年。

他根本就沒把她當成一回事,想着不過又是一個想要奉承他,接近他的女人罷了,他見過不少,更沒有絲毫新鮮感。

只不過,覺得她和其他人有些許的不同,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同,他說不上來,也沒有花心思去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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